，自称是奉寝令之命，来料理陵园的祭祀事宜，而阿那瑰则是先皇后生前的婢女, 自愿来守陵的。守墓人不疑有他, 喜地议论：“陛仁孝，这是要为先皇后改建陵园了。”

    陵园里很冷清, 一到夜，连油灯也没有几盏。王牢和阿那瑰被守墓的人领到简陋的享殿, 殿的墙上蛛丝密布，贡品也不过几个腐烂的果而已。

    阿那瑰拈了香, 跪地俯，对王氏的灵位拜了拜。

    “殿生前喜木樨香, 你们怎么不在外面棵木樨树？”她轻声问。

    老人拭着泪，“这事，大概也只有娘知了。们在这里守了三年，只有娘和郎官来祭拜过殿。”

    “享殿后面就是墓室吗？”王牢迫不及待地问。

    老人说是，秋夜凄凄，阵阵幽怨的风, 他用手护着油灯，离灵位远退了退，说：“时候不早，两位早歇着吧，这里气重，别走。”

    阿那瑰和王牢对视一，各自回到住。他们还算有默契，之后几日，都装作若无其事，一个在陵园四周巡视，另一个洒扫享殿，渐渐和守墓的人们熟悉了。王牢从外回来，见享殿被清扫得净净，还贡上了新鲜的野果，王牢趁左右无人，奇：“你真打算在这里守陵了？”

    阿那瑰：“就算生前是个可憎的人，但她也有女儿，女儿也会记挂她的阿娘……”

    王牢来江南只为投奔檀一，他颇不屑：“她不只有女儿，还有儿呢。”想到国玺可能就在一墙之隔的墓室里，他睛都快急红了，“今晚我们就……”

    话还没，老人天喜地奔来，嚷嚷：“快迎驾，圣驾到了！”

    元竑！他突然的驾临仿佛是为了回应王牢的讽刺。王牢心虚，登时浮起一脊梁的冷汗，和阿那瑰前后走享殿，远远见皇帝的仪仗自山上迤逦而来，两人忙跪在地上，也不敢抬。

    元竑了御辇，踩过萋萋芳草，到王氏灵前奉了一炷香。他近日来忙于战事，得了闲暇才想起追封的事，这会见王氏的陵墓破败不堪，心里一阵难过，对随行的官员：“皇后规格将陵园建起来，”他还算个宅心仁厚的少年，“还有守墓的人，赏他们。”

    人们忙不迭上来谢恩，这些人，不是年老，就是衰，王牢便有些显了。元竑目光自他扫过，顿了顿，又扫回来，他打量着王牢，狐疑：“你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