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匣里，放着好的两支簪。

    三秋请他过去用膳，云献：“你先去吧，晚些时候，等你师父醒了，我同他一用膳。”

    “是。”三秋拎了盒往后边去。云献又叫住他，“沏壶好茶来，我要待客用。”

    云献哪有什么客，三秋不明所以，只依言行事。

    院里静悄悄的，夜中的翠竹显得晦暗，也正因如此，外大多看不分明清竹轩的灯光。

    一白衣的端玮像个孤魂野鬼，光亮中端坐的云献却像一个慈悲的菩萨。

    “真是不公平，”端玮：“明明你才是应该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那个。”

    端玮不愧是成王府最聪明的那个，云献心想，估计他从一开始就知了自己的份，只是不想多闲事。

    云献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茶，：“我本该是鬼，现在过成了人的样，你呢，本来是个人，却过成了这幅样。”

    云献将茶推向端玮的方向，“你们呐，总想着避让，觉得不与人争便能永保太平。结果呢，一个首辅就能拿你们成王府，逞论日后二王即位。”

    端玮没有说话，云献挑了挑眉，：“你若觉得我说得不对，也没关系，你尽可以试一试。”

    “不必了。”端玮：“你说的没错。”

    他避了让了，却把自己心上的人伤成那个样，往后他还能拿什么去试。

    端玮抬直视云献，“我要为他报仇，一刻都不能等。”

    云献想了想，：“听闻前些时日王妃被气病了，你这位新夫人着实不贤，也不知他们家是怎么教的。”

    端玮心念一动，李氏女代表着首辅的家教，首辅之位是士们的梦想，而正值闱，士都在京都。若是首辅失了士们的支持，他的威望不说大打折扣，但也差不多了。

    “这只是第一步。端玮，”云献意有所指，“你姓端，姓端的人，心得狠才行啊。”

    端玮眸光闪烁，他与云献说了一会儿话，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不需要挑明。待了约摸两刻钟，端玮便去了。

    云献看着那杯他没有碰过的茶，随手将它倒在地上。忽然听见屋里的动静，云献瞬间换了一幅面，起往屋里去。

    “醒了。”云献将帐挂起来，走到床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