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孔充堂又说了几段书，看着他又陷了昏昏沉沉的状态，平存少替他掖好被角悄声退了去。他与孔充堂已经相了数年，可见地，孔充堂陷昏迷已经越来越频繁，一旦他有一日再醒不过来，就是他命丧黄泉的时候。

    想到孔充堂堪称极品的冰灵资质，平存少不禁叹气，实在是可惜。

    平存少不止一次想过，哪怕是最差的杂灵呢，哪怕只要有一分步仙途的可能，也比现在这样生生被阻挡在了之外要好上许多。

    他也曾不甘心地试着照孔充堂给他的一浅功法修习试图找到传说之中引气的方法，然而却是一无所得。这低阶玉他听那些能够修炼的孔家少年们说起过，是一最低阶的能够促修为的丹药，以孔家的底蕴积累，能够每月给家族中的炼气修士提供两枚。

    而平存少的手中，已经积攒了十八粒这样的丹药，都是孔充堂不知从哪里积攒来后给他的。孔充堂现在的无法支撑他修炼，也不知家族有没有照常将属于他的那份供给留。

    平存少盯着手中的玉许久，终于定决心地取一枚拈在指尖轻一，是一甘甜清凉的异香。即使是修仙界最低级的丹药，对于凡人来说已经能够算是灵丹妙药，纵然不敢说是包治百病，也能够益寿延年。

    将这一粒玉单独放好，平存少看看时间，取来了平日自己平日常用的纸笔，来到了家族的传到堂。

    孔家规模算不上大，但低阶弟也有数十之数，为了培养后辈，家族安排了每月三次的讲传法，由阶的炼气期辈为后辈答疑解惑。平存少很少错过这每月三次的讲，用的借都是替孔充堂记录，初时遭受的白也并不算少，鄙夷他结一个注定命不久矣的病秧的人不在少数，但他持的日久了，旁人也就懒得再跟他废话。

    平存少知自己借着孔充堂这一层关系，得到了多少本不属于他的好。母亲那里一单薄的血脉之，在孙众多的孔家，简直是微如毫末。

    坐到了讲堂无人在意的角落，平存少翻看着先前的笔记，心中的无力一层层蔓延来。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修仙者之外的凡人生活就如同原世界的古代一般落后闭，他不知在没有修仙的希望的境况，他会有着什么样的未来。这本小小的笔记簿上已经记载了七八个低阶法术，但对于一个凡人而言，就是毫无用的废纸。

    这一日的讲者是一名蓄须的中年男，平存少看得他没什么主动传授的心思，果然此人仅仅是让有疑问的弟提问题由他解答，没有任何主动。而那些已经成功引气的弟们，提的问题都是平存少无法理解没有任何实的东西。

    平存少保持着伏案的姿态，实则已经放空了思绪想着自己随后的路要怎样走。

    即使再怎样不甘心，也终究还是要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