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秦晁会带她来看大夫。

    医馆满是药香， 两鬓斑白的大夫对明黛一阵望闻问切，明黛都尽力合。

    期间，秦晁抱手站在一旁， 看着临街那面窗， 不知在想什么。

    大夫诊断完， 抚着顺的白须叹了一气。

    秦晁转走过来， 站在明黛边：“大夫， 如何？”

    大夫默了一瞬， 缓缓：“娘此前受过很重的伤，好在调养得宜， 已无大碍。”

    “至于脸上的伤痕，只要结痂掉落，仔细养护，凭娘的况， 早晚可淡去。”

    “只不过……”

    大夫惭愧一笑：“老朽行医多年，失语失聪者多见， 失去记忆者却少有。”

    “此疾病例稀缺，难以摸索治愈之奥妙，只能浅谈一二。”

    明黛听大夫也无把握，恐怕是白走一趟，遂和声：“大夫但说无妨。”

    老大夫：“综过往之例，常人失去记忆大分两。”

    “一类是遭受重创记忆全失，一类是受刺激，只遗忘了一分。”

    “若为前者， 得先待伤完全愈合，要么顺其自然想起，要么永远忘记。”

    “若为后者， 或可再行刺激之法，以毒攻毒，兴许能够记起。”

    “但，有风险。若把握不好，后果难测。”

    “姑娘受过伤，现今外伤愈合，偶有记忆浮现，应属前者。”

    “然而，姑娘外伤已隐，仍未全想起，恐怕是颅中伤尚存，这个，脉象亦难断明。”

    明黛懂了。

    她容易治的外伤已痊愈，但颅中恐有伤，方致记忆受阻，这活儿难，他没办法。

    看不见的伤，又是在颅中，怎么能好，什么时候能好，听天由命，他不知。

    想要用诸如刺激一类的方法铤而走险，不是不可以，但风险后果，他无法作保。

    简而言之，莫求，随缘吧。

    明黛垂，想起的零碎记忆，没没尾，并无大的用。

    若一辈都这样，那她一辈都是“江月”。

    又或者……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明黛轻轻抠手指。

    此前顾及清誉，她一直没有广散消息寻找亲人。

    若一直记不起关键，这条路未必不能尝试。

    她只记起自己的名字，天间也未必只有她一个明黛。

    可即便一个一个去寻找对，她也得。

    但凡亲人还在，一日牵挂着她，她就要对他们有个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