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桐见状，连忙让婢女给她递帕。

    翠娘接过帕，泪如洪。

    明黛怕她怀着绪大动不好，可再一想，憋着心事郁郁寡，又在丈夫面前颜笑，还不如借机发。

    翠娘到底有分寸，稍稍发一番，自觉失礼，连连向二人赔礼。

    “哪有什么天大的难事，都是些家里的疼事，积得多了，反而不知从哪件讲起。”

    她着泪笑：“也是我失礼，吓着两位娘了。”

    一听到“家里的事”，解桐心有戚戚焉，“家里什么事了？”

    若说刚才她确有在明黛面前讨好卖乖的意思，那么此刻这句话，多少了些真切的关怀。

    翠娘垂首：“家里……也没什么事，是我。”

    “我想赶在孩生前，多挣钱。手里着钱，我才踏实。”

    此话一，明黛已猜的差不多。

    赵金的母亲一直不喜翠娘，因为翠娘是赵金大价钱赎娶回来的。

    她觉得翠娘嫁到家里，就是要耗光赵金。

    偏偏赵金疼妻，对她很舍得，这越发刺痛赵母。

    那日赵母在村中闹时，明黛站在门，多少听了些。

    赵母斥责翠娘不敬婆母，仗着怀了在家中耀武扬威，离间寡母和独，是个歹毒娼妇。

    翠娘抠着包袱上的结，低声：“我现在才晓得，能解的难都不算难。”

    “明知难在哪里，却本没有解决办法的事，才是真的难。”

    明黛听到这句话时，人怔了一，底浮黯。

    翠娘憋了太久，在家中对着婆母，来了边只有赵金。

    她连一个宣的都没有。

    此刻开了，俨然也不打算收了，她以手抹泪，继续

    “从前为了糊，我的确去过扬畔那些地方，但也都是端茶递。”

    “后来遇东家府上要人，念着一份安稳，便卖府。”

    “的确有得好的婢想爬府里公的床，可我没有想过。”

    “金哥儿为我赎钱不假，我知他拿不那么多，也将自己多年的积蓄投去了！”

    翠娘闭上，却止不住泪：“我能的都了，婆母就是不喜我。”

    “都说家丑不外扬，她却恨不得趴在我上找错，再敲锣打鼓传去。”

    “好似这样，就能着金哥儿休了我。”

    “金哥儿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两个已经嫁，婆母就靠他奉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