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神在镇上的酒楼里吃了顿正常人的饭，戚白茶总算活了过来。

    “此地已是黎朝境，青天白日想来无人敢犯王法。天无不散的筵席，我与祁兄说声……”告辞。

    戚白茶习惯了不与一个人接太久，若是生半，最终总要叫他难过。

    生之永无止境，他最后总要一个人上路的。至于路上遇上的那些人，中途都会去另一条路，名叫黄泉。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结伴而行。

    “这里不过是黎朝边陲小镇，已经闹至此，听闻京都更加繁华，清可想见识？”祁夜笑打断他。

    戚白茶沉默片刻，还在思索该怎么拒绝。

    “清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祁夜注视他，“你不肯说你从何而来，我便常觉得你是个神仙人，从天上凡来，却不曾红尘。”

    戚白茶不动声地握杯盏。

    倒也说的没错。他在人间，也是游离人外的。

    他不是没有跟凡人打过，常人都当他是，君之淡如，仿佛本该如此。祁夜却是第一个他疏冷的人。

    “可不胜寒。这位仙人，人间繁华有那么多，一个人在云端俯瞰有什么意思，就不想找个人一同看一看，也算不负了这大好河山。”祁夜似是开玩笑地邀请，底却认真，“古人云‘人间有味是清’，不人间，不觉乏味？既觉乏味，何来清？活在当，岂不快哉？”

    茶茶，你要过得开心，不要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明明渴望，却又避开。

    你不会寂寞很久，因为我会来你。

    除了我，这个世界也有很多好，值得你去看一看。

    这是你教会我的。

    现在换我来教你。

    戚白茶垂眸：“知我者，祁兄也。”

    这个凡人，竟然说中了他全的心思。

    祁夜笑问：“那清是答应了？”

    戚白茶笑，将茶一饮而尽：“祁兄都说到这份上，我倒也不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