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那人甚至慢条斯理地扬起了宽袖，遮住了鼻。

    千钧一发之际，骑手还是勒停了。蹄扬起，几乎在了白穆。

    燕骁居临地看着前这人。

    ——他也曾见过的，在京城。

    一路奔波而来，那人的发冠算不得整齐，原本的该光鲜的衣料也被尘土沾染，透一仆仆的风尘味儿来，除却腰间那有些旧的玉佩，再无其余饰。

    无论怎么看，他这时的姿态都堪称狼狈……

    可他就站在那儿，就自有一风的姿态，看过去的人，第一注意的永远不是衣冠发髻这些小节……

    公如玉。

    燕骁想着，视线在那张被遮了一半的脸上略过……

    他不由扯了，麦肌肤映衬，的牙齿格外白亮、也格外锋锐，与那凌厉的眉呼应，莫名给这笑容添上一丝危险的意味。

    或者说……人如玉？

    ……

    人计？

    上位三年，京城的那个也坐不住了吧？他倒要看看，那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

    燕骁了。

    后面的亲卫也相同的动作跟随。

    甲胄声整齐划一，沉沉压迫迫而来，那久经战场的血腥悍勇之气，就算没有刻意释放，也足够引起一般人的恐惧。

    墨砚因为刚才那匹事故冲过来，本来要焦急忙慌地问白穆有没有事，这会儿被这气势一迫，僵在原地直打哆嗦，一句话也说不来。

    白穆见状，在心底摇，冲系统吐槽一句“欺负小朋友算什么本事”，人却已经上前一步，挡到墨砚前。

    他先一步行礼，“官裴白穆，见过燕将军……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哦？”燕骁颇玩味地笑了一声。

    半晌，又意味不明念了一句，“裴监、军？”

    “监军”二字，咬得特别意味。

    监军这职务，在大晋地位其实颇为尴尬，它名义上是朝廷派来督察将帅、决定赏罚的官员，说在军中是一手遮天的一职务。

    然而……

    现在的朝廷早就不是当年的朝廷。早在几十年前，由朝廷派去的监军，简直去一个死一个，任期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的……后来也就渐渐空了。

    白穆看见那大大咧咧招摇的“燕”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