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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手招了个小兵, “哎，你！对，就是你……去打盆来……”

    那小兵领命而去，不多时就捧了个铜盆回来，“林军师，您的。”

    林洵义挥挥手, 示意他捧到燕骁那边去。

    燕骁沉着脸看他，不知这人又闹什么幺蛾。

    林洵义可不在意他那掉冰碴的视线，或者说早就习惯了，他伸手指了指盆里的, “您老还是照一照吧……”

    ——看看他那英明神武的主公大人到底哪里去了？

    当年朔平之战，被数十倍于己之敌围困山谷、弹尽粮绝之时，也没见他这模样……浮躁慌张劲儿都在脸上了。

    ……也亏得这几天他都在裴白穆这儿, 没有在外面，不然真让人看见了这副模样，说句“军心不稳”都是有可能的。

    燕骁盯着上的倒影看了一会儿，也沉了脸。片刻后他伸手盆，打了平静的面，又就着这洗了把脸，再抬，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林洵义终于松了气，结果这气还没完，差被燕骁一句话呛死。

    “我招揽他如何？”

    依两人多年的默契，林洵义当然知这个“他”说的是谁，就是知才觉得不可思议。

    他憋了半天，才慢吞吞：“将军近日劳心费神……合该保重、好好歇息才是……”

    ——没睡醒就回去睡觉！大白天的，发什么梦呢？

    燕骁当然听了他的话外之意，瞟了他一。

    林洵义：“……”

    燕骁竟然是来真的？！

    林洵义沉默了好半天，终于艰难：“他……是裴家人。”

    燕骁笑：“不问、不究来历……唯才是举……”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些话还是你跟我说的……怎么？他尚不了林大军师的吗？”

    林洵义：我他娘的是这个意思吗？！

    在燕骁手底了这么久了，这位主儿何时劝得动、何时劝不动，林洵义还是知的，他索不再白费这。

    但到底还是顺不过气儿，他僵地假笑了两声，“裴兄的才华洵义仰慕已久，若是将军幸得如此大才，这军师祭酒之职，洵义愿拱手相让。”

    燕骁笑了笑，“那倒不必。”

    ……有更适合他的位置。

    林洵义：呵呵。

    #你要是能成，我跪叫爹#

    *

    他梦了。

    燕骁清楚地知这一。

    毕竟，那样愤怒却又弱小的自己，已经许多年不曾见。

    这大概是个什么宴会，席上觥筹错，人脸却都模模糊糊的。

    燕骁知，这宴席……他那位父亲都会带着庶的弟弟们四引荐，他这位世反倒像是后爹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