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症状是睡眠过多与难以眠

    我醒来了，在午四五十分，外面的天不明不暗，和上午十也许没什么区别。电气时代的人不再惧怕黑夜。我用尽力气从被里来。在寒意还未将我打倒之前趁上衣和羽绒服，又变回懒散的模样，趿拉着绒拖鞋去洗漱。

    电动牙刷杵在嘴里嗡嗡作响，我耷拉着，里涌上的酸意促着我去找些吃。我近视度数不低，却不镜，凭着本能抓来一只黄派，一吞。安抚了咙里的鬼，我不不慢地冲房里喊了一声。依照当的偏好，让我妈给我炒饭，煎饺，或是土豆意大利面。天底的家都如巫祝一般来决定接来吃什么的，我也一样。一旦决定了要吃的，旁的珍馐饕餮于我便登时失了引力。只有即刻吃了想吃的，勿论是泡面还是和，才能尽兴而归。

    大多数时候，我的一天是这样开始的，到第二天早上五半结束。

    偶尔早睡早起的日里，也不见得比平时更健康。断断续续睡了快十五个小时，只了一个梦。我在梦里很少死去，无论落到多么恐怖的境地，在被吓了个半死之后总能化险为夷。在噩梦的结尾，我意外地平静来了，脑中甚至飘过要醒来了这念。我知我逃不去了，却仍然不肯停在传送带上逆行的脚步，不肯去寻求终结。原来我这样怕死，想活着。也许这就是我这么难过的原因，我一不想死，也想要好好活着，却被这恶折磨着。大言不惭地说，天天躺在床上的我，也是一位拿着生锈地剑与恶龙搏斗的勇士。只是没有人知，连我自己也不知，以投降者的模样。

    白天醒来的间隙我没什么胃，只依靠冰箱里甜的支撑。不再诱人，咀嚼也成了一负担。直到吃完晚餐，我才发现惯常所用的味与平日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