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陡生。

    侍御史不解，还要再说，忽觉一厉风自耳畔掠过，寒陡竖，一声惊呼憋在了嗓里。

    “大人。”云琅并不理会，转向继勋，“我救你一命，怎么报答我？”

    沉重木枷被他随意扔在一旁，铁铸造的锁扣虚合着，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解开了。

    继勋好歹也打过仗，一看这些人上血浸的森森杀气，冷汗顿生：“天脚，岂容尔等宵小放肆！”

    御史中丞怔了怔，愕然睁。

    两枚白石落在地上，骨碌碌了几圈，停在墙角。

    这些人周杀意凛然，一便看得久在沙场杀人如麻，若真不顾一切豁去，什么亡命行径都得来。

    那两名兵士尚自威风不已，嘴上不不净地呼喝训斥，手中绳不及捆上云琅手腕，已被两支钢劲矢狠狠穿了肩膀。

    御史中丞咬了咬牙，拦在囚车前。

    黑衣人喝：“放人！”

    “今日。”云琅俯，拾起木枷，“没有劫囚。”

    侍卫司离得太远，纵然支援，也要些时间。

    寒意偏开，顺着脸颊狠狠扫了去。

    老文吏叹了一声，侧过避开视线。

    云琅冷叱：“胡闹！”

    “我等都是亡命徒，无家可抄。”为首一人嗓音怪异沙哑，听在耳中也像是砂砾般难受不已，“放了少将军，留你们一条狗命。”

   “依我看，那些言也不过以讹传讹。”

    他如何也想不到有人敢在京城劫囚，有心趁此机会折辱磋磨云琅，带的人并不多，又特意挑了个僻静的地方。

    侍御史远远跟在囚车后，低声同老文吏：“这云琅哪有那般厉害？落到人家侍卫司手里，不也老老实实？”

    “少将军！”为首黑衣人扑上前，“快走——”

    黑衣人一滞，俯跪倒。

    继勋脸惨白，抬牢牢盯住他。

    继勋被他一拉，脑骤然清醒。

    “少将军！”黑衣人扑跪上前，抱住他双，“跟我们走！去北疆，弟兄们不怕死！纵然死也护着你！那鸟皇帝——”

    云琅抬，重重踹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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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琅轻叹一声，握着手腕了。

    十余黑衣蒙面影冒来，无声无息自墙掠，拦在路前。

    继勋刚想示意边卫兵叫人，便被刀锋牢牢住，冷汗淌来：“你……你要如何？”

    继勋脸变了变，佩刀鞘，厉声：“什么人！”

    御史中丞闭双目，依稀觉得刀锋寒气劈面而至，电光石火间一声清脆磕碰。

    “你等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两个黑衣人再捺不住，刀纵扑上。继勋本能刀相抵，却只刀刃一便被震得半掌发麻，不及反应，雪亮刀光已袭至面前。

    “大人。”御史中丞扯住他，“不可。”

    两名黑衣人手中仍握着刀，刀上尚有白痕。

    “不难。”云琅笑笑，“你尽可以将我游街、示众、带上法场，以儆效尤。”

    御史中丞额角已满是冷汗，闭上睛，负手站直。

    “诸位。”御史中丞定定心神，拱手：“京城劫囚，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囚车正在御史台外侧巷，要绕过两条街才到北街，此背靠天牢，两侧墙林立，半个人影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