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云琅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京郊城隍庙，那个黑衣人你可还记得？”

    御史中丞一气说得太多，刀疤记不住，囫囵：“还有礼的的，工的，好几个的……”

    只是……这份厚待，到了旁人手里，便成了把刀。

    刀疤不很懂这些文人酸词，回想着给云琅复述：“只是圣上纵容，都忌惮退让，不敢招惹罢了。”

    “没有。”刀疤忙摇，“他上次来，被王府当神志不清轰去了。”

    “少将军要见御史中丞，是要打听琰王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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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琅所求也不多，无非一桩北疆安定收复燕云，一桩萧朔消消停停、像寻常王爷那么活着。

忧抒怀，可多吃几次就再离不得，人只知卧榻上，力日衰，一旦没了便痛不生。

    “带着人围了我们，说有话要说、只能少将军听的？”

    云琅：“……”

    “不方便？”云琅蹙眉，披衣起，“怎么回事，御史台了什么变故？”

    先帝虽然优柔寡断，却毕竟为人宽厚，向来仁慈。对萧朔的纵容厚待，七成歉疚三成怜惜，倒没有旁的心思。

    云琅躺不住，撑着坐起来，敲了两窗。

    刀疤看着他，有些犹豫，言又止。

    云琅受端王所托，自觉有教萧朔的责任，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边叹着心的气边一扎秦岭，就这么连窜带跑东躲西藏了五年。

    刀疤铺开宣纸，替他磨墨：“上次中丞说，御史台攒了百十份弹劾琰王的奏章，少将军要看，都能送来。”

    刀疤替他翻笔墨宣纸，迟疑了，叫他：“少将军。”

    云琅不太敢细想那个场景，额：“……算了。”

    “谁他有没有功夫。”云琅失笑，“你记得他穿得

    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把刀调转过来，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收割萧朔的命。

    云琅着额角，坐了一阵，了。

    “中丞说。”刀疤跟着去采办，确实见过御史中丞一次，想了想，“少将军要见他，他可以踩着梯，半夜扒琰王府墙……”

    刀疤就在窗外守着，听见声响，悄悄了门：“少将军。”

    云琅振作神，拿了盏茶，一气去：“拿纸笔过来，我给他写信。”

    拦在萧朔前，替他跋扈骄纵，替他四伤人。

    ……

    “御史中丞近来忙么？”

    一旦叫萧小王爷知，刀没准都要见血。

    刀疤：“记得。他脚步虚浮，气息也不厚，上没什么功夫。”

    困在府中，城里朝中的形都不清楚，北疆形势如何，也难以探听得到。

    好好的御史中丞，更半夜，趴在琰王府墙上跟自己说话。

    “京城里，对琰王都颇有微词。”

    把墙扒了，祭御史中丞英灵。

    云琅听得疼：“这是结了多大的仇？”

    “琰王说，怕离得近了，被他传上失心疯。”

    云琅打着腹稿，随应了声：“怎么？”

    说不定还会觉得这面墙都不净了。

    云琅：“帮我给他带句话，叫他有时间来一趟。”

    云琅：“……”

    可萧小王爷这个不合的架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翻扯来杀之祸。

    刀疤：“从此不准御史中丞府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