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地折腾。如今不闹人了，睡得气息平缓，想来已缓过了最初的一阵难受劲。

    安安稳稳，倒像是半分过往也不带。

    只不过是哪天日太好，贪杯饮多了甜酿，转向，翻窗来一栽在他榻上。

    萧朔抬手，替云琅将发丝拨开，慢慢理顺。

    “您也定然累了。”老主簿悄声，“可要歇息歇息？这便叫太医过来……”

    “不必。”萧朔，“让他来便是，我将这些卷宗看完。”

    老主簿应了是，不再烦他，悄悄去叫梁太医了。

    萧朔拿过一份卷宗，翻了几页，终归静不心。抬手眉心，又看向云琅。

    他的袍袖一直在云琅手里，云琅还未心神便模糊了，手上没力气，几次没能握得住，都被萧朔重新了回去。

    纠葛得次数多了，云琅总算不胜其扰，混混沌沌扯住了萧小王爷的袖。

    扯到这时，也不曾再放开。

    萧朔坐了一阵，伸手握住云琅已攥得有些泛白的手，搁在掌心停了一阵，一握实。

    他拢着云琅的手，等到了些，又一一开发僵的指节，将袍袖从云琅手中来。

    离那一刻，云琅跟着一颤，气息忽然了几分，伸手去够。

    “在。”萧朔将自己的手给他，“不曾走。”

    云琅些微起伏，他醒不过来，却又睡不实，皱了皱眉，将掌心微温的那只手慢慢握。

    萧朔正坐在榻前垫上，握回去，轻声叫他：“云琅。”

    云琅心神模糊，睫勉力翕动几次，终归无以为继，闷咳了两声。

    “那些事。”萧朔空着的手覆过来，落在云琅额，“没有一桩是你的错。”

    “世事造化而已，你从不欠我。”

    萧朔缓缓：“你因我殚竭虑，因我颠沛一病伤。如今你被我困于府中，竟连一场痛痛快快的仗也打不成。”

    “你若在心里怪我。”

    萧朔：“就去多喝些解忧抒怀的汤药。”

    拽着梁太医，守在门外的老主簿：“……”

    “稍稳妥些，我便送你去医馆。”

    萧朔静坐一阵，慢慢阖了，低声：“你若不怪我，便……允我一梦。”

    “不必说话，不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