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散心的。”

    这些年，守京城的是萧朔，守着家等他回来的是萧朔。

    繁锦簇无间渊，最该扯断禁锢砸了笼，来好好透透气散散心的是萧朔。

    他四海为家，从天涯海角回来，见了好的东西，想给萧朔看。

    云琅有意叫他舒心，将萧小王爷拉过来，一并站在山脊上。

    隆冬才尽，寒尚且料峭，秦岭北面尚有积雪，南坡已覆了满满当当的苍翠叶。

    目力所能及，经冬霜雪，一片郁郁葱葱生机。

    “《括地志》里说过，当年文王避风雨就在东崤山。幽可荫，谷坡陡，来往行人畏惧，不敢轻。”

    云琅拢住萧朔的手，一本正经地背了半段，侧朝他笑了笑：“在这地方扎个营，住上十天半月，远比京城逍遥……”

    “佑和二十八年，你自北疆回转，遇守关驻军追击，坠落山谷。”

    萧朔问：“就是此？”

    云琅一僵，气急败坏：“这么好的气氛，你就不能说别的？”

    萧朔垂视线，看着两人脚的陡峭悬涧。

    “你以为我掉去，摔在石上摔碎了，又自己把自己凄凄惨惨地拼起来，哭着在石上刻到此一游？”

    云琅戳过去一排刀，呼哨一声示意黑跟上，扯了萧朔的手，朝一看似险绝的断径过去。

    萧朔不问，只由他扯着，踩过及腰的丛生杂草，一路向。

    “你那时在中，叫先帝押着毒，还没来得及派人来找我吧？”

    云琅拽着他，一路念念叨叨：“早同你说了，侍卫司那些消息就信不得。十条有七条是我放去的假消息，剩三条是他们连假消息都没找着，着回去编的……”

    “函谷关守军是我的旧，替我遮掩了踪迹，说我坠崖不知所踪，其实在崖底帮我偷着盖了木屋，让我养了大半个月的伤。”

    云琅站定，回手来拉萧朔：“有句话我不曾骗你。我这个脾气，从来不像有些人那样自讨苦吃，能过得多舒服就多舒服。”

    萧朔借了他的力跟上，抬起视线：“你这个脾气，话里若不损我一句，夜里都睡不安稳。”

    云琅乐得，叫萧朔反扶了堪堪站稳，扶了把旁古树，扯着他转过几个急弯：“莫非我说得不对？整日自苦，就该板板你这病……到了。”

    这条路看似险峻，脚却意外的稳当。只是叫草盖得半分也看不来，又九折萦回，若非事先走过，绝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