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行刺、死士放火，本就是这等形被用滥了的手段。

    云琅当初与戎狄各族战，自己也不少带人钻帐放过火，最清楚这些人的排兵布阵。带亲兵风驰电掣扫过一遍，已将猛火油并火绒草剿净。

    刀疤等人在京城跟着云琅捉刺客，早捉熟了手，一个个挑了手脚、卸开免得咬吞毒，攒着手脚捆了整整齐齐的一排。

    岳渠肩上有伤，吊着胳膊带人匆匆赶了过来。

    他伤势虽然凶险，仗着底好，理解毒也及时，此时已能行动自如，脸也比昨夜好来了太多。

    岳渠走到营中，看见云琅，目光倏而一凝，大步过去：“你如何了？”

    如今才过正午，岳渠隐约知云琅形，看着他苍白眉宇，蹙了眉：“是我疏忽，不曾想到今日竟就——”

    “无事。”

    云琅笑了笑：“我也疏忽了……没想到这么快。”

    禁军要到，少说还有三五日，这仗本就打的快不得。

    云琅只打算围而不攻，等大军到了再谈合围，并没想得襄王一派急墙。

    可纵然只是这般松松围着，才过一夜，就急慌慌派了刺客死士…

    …反倒意味着，如今应城之已彻底了。

    “襄王派刺客，只怕是已经开始制衡不住城中金兵。”

    云琅心中盘算一圈，已有了定计：“若应城自，金兵很可能开城冲。不是坏事，我们得先准备，请各营将军来我帐，岳伯伯——”

    云琅话顿了顿，迎上岳渠底被这一句掀起来的浪。

    他这一番话说得顺畅至极，传令兵竟也来不及回神，便已本能应了，飞跑去各营传令。

    云琅自己都不曾回神，静了，笑了笑，慢慢说完：“有劳……坐镇中军，这些刺客死士便给您，顺手替我置了。”

    岳渠将起伏压去，他叫肩伤势牵扯着，痛得脸隐约泛白，却仍看着云琅：“好。”

    云琅朝他一礼，正要回帐议事，却被岳渠拦住：“慢着。”

    云琅站定，回看他。

    “你——”

    岳渠牢牢盯着他，盯了半晌，眉峰越蹙越，低声：“叫白源给你的补药，用了没有？”

    云琅一怔，想起桌上的小玉瓶，笑了笑：“回去就吃。”

    “我看你如今这脸便不好。”

    岳渠沉声：“你回云州城去，这里有我，纵然金人真打来又怕什么？无非死战——”

    “我这些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