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人活着，便是为了些还不能立刻就死的事。”

    云琅笑了笑，缓声：“白叔叔，你是为替朔方军引源活，不得已隐瞒份，你心里比谁都难过……小白岭能懂这个。”

    白源用力攥了攥拳，他的手攥得几乎已有些发白，慢慢松开，低声：“可是——”

    “能懂的。”云琅轻声，“我们在乎的人，定然有值得我们在乎的地方。你想要保护他，焉知他不是豁命来，也想要设法护住你。”

    云琅：“我们本该更相信他们。”

    白源狠狠一颤，意识抬，肩背绷了绷，看向一旁静坐着的萧朔。

    当初的端王世、如今的琰王殿，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他们其实没有一个人真正清楚。

    云琅走后，那个在云州城养了九个月的怪人，曾来过一次不归楼。了一杯凉，一夜冷月。

    那人付了十九两七钱三分的银，说是买这一夜清净月。小二喜望外，连连说遇上了个疯，这钱来得容易，往后天天有月亮看才好。

    后来账房对，替云琅医治用药的销，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九两七钱三分。

    “况且我找白岭，也是真有正事。”

    云琅笑了笑：“他采药的本事应当有人指，若请他帮忙，应当能找来山里的民药农。”

    山太大，他当初绕了十来天，也只来得及绕清楚了对着应城的几要险地。

    但朔州人藏在山里，日日翘首望着的是旧土故城，甚至一定有人曾改换面，悄悄冒死潜回去过。

    去寻先祖灵位，去寻至亲遗，去找回那些纵然丢了命也不能丢的东西。

    如今金兵主力被困在应城之，朔州城中虽然还有铁浮屠，却没有主将令，是最容易被打散的时候。

    若能找到这些人，这一两日间，说不定还有可施为。

    “今夜要落雨了。”

    云琅了手腕，将手拢回袖中：“风柳……一场雨看河开，两场雨看燕来，三场四场耕走。仗打得快些，今年还能有收成。”

    “少将军——”白源瞪圆了睛，“想在今年耕前，收复朔州城？”

    “若是冬天我得空，冬天便来了。”

    云琅笑了笑：“打仗不是光豁命对着拼杀，但凡能用的办法，什么都得用上。”

    “朔方军这些年不敢奇兵，不敢行险策，是因为背后没有支撑，一旦输了便满盘倾覆。”

    云琅缓缓：“可如今已不同了。”

    白源底，气，慢慢压翻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