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神，看向商恪。

    商恪手中端了一碗茶，只闻茶香就是襄王府日日备着的安神茶。

    ……

    这茶是他贴暗卫才会泡的，应城事败，暗卫血战尽数死绝，就再不曾喝过。

    襄王看向商恪，无边的寒冷自骨里升起来，牙关抖得咯咯作响。

    他死死盯着那碗茶，嘶声：“这是——”

    “这些天来，王爷可觉得神魂不宁，时时痛不生？”

    商恪：“我听人说，王爷发作时，竟以抢地，自夺来那些酷刑往上用……”

    “胡扯！”襄王目眦裂，嘶声吼，“本王是不堪受辱，一心以死殉！”

    商恪静看了他一阵，了，走到狱门边。

    这些天来，都是商恪安排的人在看押襄王。不论何时，襄王牢狱附近总会着一炉檀香，以驱散血气。

    襄王瞳光几乎凝固，死命要扑过去，铁链撞得叮当作响：“你敢！破军——商恪，本王不曾亏待过你——”

    “王爷对我不薄。”

    商恪：“这些年来，王爷我杀十七人，毁三十六家，暗中排挤陷害者无数。黄使有九人，剩的八个，每个人都还有比这些更多的血和人命。”

    襄王一颤，咙响了响，被他上冷冽得停住话。

    “琰王与云将军手上，不该沾染你这等恶徒的血。”

    商恪平静：“我原本想替他们手刃你，再自裁谢挚友师恩，对得起我这一世荒唐……如今却不到我了。”

    商恪走过去，将手中那一碗茶泼在香炉上。

    罂粟毒服，可以人心志，降真香外用，能够惑人心神。

    这两样若一同施加在人上，撤去罂粟毒，则时时歇斯底里、痛不生，撤去降真香，则心神失守，再无归路。

    襄王昔日占了上风，去见皇上，以大理寺血誓、襄王府私兵与西夏铁骑相胁，要皇上退位。

    那一日起，在襄王日日服用的药茶里，商恪发现了碾成粉末的御米。

    中与襄王府，彼此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到了最后，这些机关竟都落回在了自己的上。

    香炉被茶泼净，袅袅烟气尽数冷透。

    后传来不似人的凄厉嘶吼声，商恪脚步微顿，不再回，将茶碗抛在地上，了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