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铎隐约不安，跟着徐乐上到六楼天台。丛云皓背朝着他们，手里夹着一抹火星，脚踩在天台外缘宽度不足5厘米的护栏上。

    “丛云皓！”温悦铎睁大了，叫住他就要往上扑，“你是不是有病啊！”

    “别过来。”丛云皓轻盈地踩着铁栏杆转，膝盖的伤早就好了，本影响不到他的动作。

    他面对着他们，又往后撤了半个脚掌，这时几乎只有脚尖踩在栏杆上，手中的烟灰簌簌落地。这让温悦铎瞬间止步，想起丛云祎说的话：伤敌一千自损一万。

    “你去哪儿了？”丛云皓仰着，倔又有些哀怨地看他，“你是不是想走？”

    温悦铎把兜里的卡都翻来了，一鼓作气扔到地上，“我没有，我就是去散心，你不要小题大！”

    “你还是讨厌我，恨我，所以准备了那些东西，这次不走次也要走。”丛云皓接近于自言自语地呢喃，“非要我赔给你条命才行，对吗？”

    温悦铎气急败坏，这才察觉丛云祎说的话有多么一语中的。

    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胡扯，我什么时候想要你的命了！”

    丛云皓扔掉了手中的烟，随着那火光微弱，温悦铎的心也快突破极限了。他的话很轻，随着风飘过来，“温悦铎，你给我看好了。”

    “丛云皓！”温悦铎几乎是在丛云皓向后倒的时候就跑过去，揪住了他的衣领，徐乐和杨林从后边追上来时，温悦铎已经因为重量探了半个。

    徐乐疾手快地接过丛云皓的衣领，同时拍掉温悦铎左手，怕引起伤撕裂，杨林又来托住腰，几个人才把他上来。这时，六楼门的医生和护士也快围了一群。

    “啪”，众人还没匀气时，温悦铎狠狠扇了丛云皓一耳光，“怎么没摔死你个傻。”

    “呜别走！”丛云皓上前抱住温悦铎的，几乎是嚎啕大哭加上撒泼打，淡淡的酒气也散逸来，“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一天找不着人，你要吓死我！我都不找你算账，你凭什么跑！”

    众人面面厮觑，徐乐咳嗽一声，“看来没事了，咱哥俩也去喝酒压压惊吧。”

    徐乐去疏散，楼门很快就没人了。温悦铎脸铁青，也不说话，也不扶他。

    “温悦铎。”丛云皓扯了扯他的，“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好担心找不到你。”

    “你真是，想死就去死，折腾别人嘛？”温悦铎被莫名其妙的绪堵住心，“既然不相信我，还等我回来再，故意脏我的？”

    “我知错了嘛。”丛云皓扒着温悦铎的衣服想站起来，而温悦铎不扶，他又摔去，说话带着鼻音，“这几天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很好，可是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很害怕......”他的喜悦像积木一样层层累积，甚至不敢相信前的好，他怕突然有一天，积木再次崩塌，这些都是温柔的幻影。

    “那你还敢不敢。”温悦铎瞪了他一。

    丛云皓轻轻噎了一声，“你敢不来，我就敢。”

    温悦铎倒一气，克制住再扇他一耳光的冲动，想走人，顺便留他在天台醒醒酒。丛云皓就像八爪鱼一样黏着他不让他动，手和盘一样有劲儿。折腾半天，两人都累了，温悦铎白净的额上冒汗珠，的，也是被气的。

    可能是酒劲儿的原因，丛云皓翕动，温悦铎听不真切，他声音又大了，温悦铎听清了。

    “吗？”

    温悦铎脸由白转红，使劲掐住丛云皓的，“在这儿，你还要不要脸？”

    丛云皓吃痛闷哼一声，嗫嚅，“你就会欺负我。”

    他越说越委屈，“你对谁都比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