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周陵这人是保守派，聂远才是亡命徒，没想到这家伙手真是痛快狠辣。”丛云皓轻笑一声，“他直接用机枪扫，一个活都不留。狙击手留砍断指和中指，未成年南镖的都被毒雾弹熏瞎了睛。”

    温悦铎轻轻吐气，“已经半夜了，折腾不动。”

    “他说什么？”

”

    丛云皓骤然将脸埋在他肩窝里，后背的伤很难碰到，他抬起胳膊时，还会牵动起受伤的肌理，这样也没阻止他的动作。

    温悦铎躺不住了，又想用胳膊捂住自己的睛，“也许他并不知你在里面吧。”

    “现在更好了，不胖不瘦，瘦适中。”

    “我只想睡你。”

    龙压不过地蛇，但龙永远是龙。

    丛云皓睫垂来，“可为什么是他救了我？”

    温悦铎有些恍惚，周琦的面容在他脑海中逐渐变淡，他无法想象周琦穿着西装杀人的场景。而丛云皓在一旁蹙着眉，还在为被周陵救急一事耿耿于怀，“他何德何能救我？老凭什么靠他解难。”

    “幸好还有你等着我。”

    “温温。”丛云皓亲了他的侧脸，的让温悦铎心生不妙，“我们——”

    “他说他为了聂远的事歉，这次算两清了。”丛云皓转过凝视温悦铎，“他还说让我对你好儿。”

    伤疤有可能是终的。

    温悦铎推开没脸没的东西，“你还睡不睡觉了。”

    被他一说，丛云皓才想起他经常兴致昂时是用嘴住了温悦铎的耳朵，居然磨了可见的痕迹。可他就是想分分钟睡到想睡的人，他磨蹭着，“我材很好的。”

    那边沉默许久，丛云皓突然开，“我遇见周陵了。”他忽视了温悦铎僵的，双手闲适地叉，垫在脑后，“确切地说，我没看见他的正脸，但他间接帮了我的忙。”

    “闭嘴，睡觉！”温悦铎撤开耳朵，这里已经被丛云皓搞得痕迹斑斑了，他顺其自然地将发撩起，用手指着自己的左耳朵，“你上次咬的还没消去。”

    丛云皓丝毫不知自己虚设了个假想敌，不依不饶地啰嗦没完，“你更喜我还是喜他？”

    “不，他知。”丛云皓淡然否认，“他就在工厂门，还给我传了话。”

    温悦铎叹了气，“他帮你的忙就是想帮我吧。放你回来，你就能陪着我了。”

    温悦铎将脸朝左侧了侧，稍稍显得细的双里洁白的白，眸层次鲜明，并不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拖延语调，“嗯，等你。”

    空气一片寂静，丛云皓继续说，“当时我们被南镖的人围困在工厂，缅甸政府救援队还没来，那天是我太心急了......后来听到外边发生动，据说是南镖和其他帮派起了枪支冲突，也是，南镖这土匪，什么都敢劫走。”

    温悦铎胆战心惊地听着这些，几乎不敢相信这都是周琦的。

    大型犬终于开心了，汪的一声扑在温温上行造人游戏了。

    温悦铎心里风摇影动，他想起离别的时候，丛云皓打死也不让他送，却要他来接。最后温悦铎还是放不去送人了，丛云皓穿着肃整的作战服，生生扯个笑。帝都明明是晴空万里，他却说今天天气真的很差......

    丛云皓非要等个答案，否则死活不睡。

    “缅甸政府还让我们留活，周陵真他妈让我难。”丛云皓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却掩饰不住激动之意，如同一个小男孩遇见了势均力敌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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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再加上那恰到好、很有分寸的沉着和蓄，让丛云皓像受伤的野兽终于回到自己的地盘，也逐渐安宁来。越和温悦铎呆的久，就越觉得他是贮藏多年的酒，令他本放不开，他从没在某个人旁有这样安心的时刻。并且他知，没人能给他这安心。

    “他不会回来了。”温悦铎平静地说。

    温悦铎冷淡，“谢谢，见过。”

    温悦铎懒得解释，直接关灯，用手盖住丛云皓的睛。可是那双睛仍然固执地睁着，的睫扑棱着，扎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