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協議書

    江枝歌心壹驚，扭頭看鐘琴歡：“妳說什麼？”

    鐘琴歡手裏舉著手機，屏幕顯示的是他們的聊天框，最後壹條消息就是她給他發的“我們分手吧”。

    鐘琴歡耐人尋味地說：“看來我這壹趟是多此壹舉。”

    “不是！我……”江枝歌壹慌張著急反而說不話了。

    鐘琴歡垂眸：“現在還來得及，妳的確可以反悔。”

    江枝歌抓著鐘琴歡的手，劫劫地解釋：“我提分手是因為妳總是對我愛理不理的，我想著既然妳不喜歡我，我也沒必要壹直纏著妳，不能靠勉強。那……既然妳已經來找我了，妳要不要挽回我……”

    江枝歌在給自己臺階，她總不能壹點尊嚴都不留給自己。

    鐘琴歡凝神註視著她：“我應該怎麼挽回？”

    江枝歌想了幾秒：“妳先給我歉，然後跟我保證以後每天都會和我通電話，分享妳的日常，多點關心我。”

    “好，我跟妳歉，對不起，保證以後每天和妳通電話，分享我的日常，多點關心妳。”

    “行，我接受妳的歉，收回我的分手。”

    真好哄，以至於鐘琴歡忍俊不禁。

    這是他第壹次在她面前笑容，盡是壹個很淺的微笑，稍縱即逝，可她多希望時間能暫停在那半秒，她想捕捉到這個笑容，然後永遠珍藏。

    鐘琴歡把視線鎖在江枝歌手中的主協議書上：“妳看看吧，有異議或者疑問可以提來，在妳簽名之前依然可以反悔。”

    江枝歌輕呼壹氣，徐徐翻開紙頁。

    第壹頁的內容就已經令她害怕，“主人專政”“控制權”“神羞辱權”“體懲罰權”……

    再往後逐頁翻，“脫衣跪侍、爬行”“項圈”“窒息捆綁”“動扮演”“電刺激”“滴蠟”“木乃伊”“夾”……

    這些都是將來要執行的“遊戲”嗎？江枝歌看著看著就頭發麻，汗逐漸從孔裏滲來，有種坐立不安的覺。

    鐘琴歡倚靠著椅背，左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方向盤，平靜地說：“協議裏有任意壹條妳覺得無法接受都可以拒絕簽名，我不會迫妳。”

    江枝歌誠惶誠恐地望向鐘琴歡，昏黃的燈光他的睛仿佛是兩個被鑿空的不透光的，令人不寒而栗。

    江枝歌囁嚅：“如果……我拒絕了，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

    鐘琴歡緩緩湊近江枝歌，最後停留在鼻尖與鼻尖相距三厘米的位置，他悠悠地說：“我不以任何條件束縛和左右妳選擇。”

    他的聲音如同從荒涼的山林中傳來的簫，可以讓她畏懼的心得到片刻撫。

    他長而密的睫像鬃刷，藏在凹陷的窩裏的睛像小葉紫檀佛珠，更像謎語，讓她想要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