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舒服的關系

    那晚江枝歌躺在車後座睡覺，鐘琴歡把駕駛座椅調低，不大舒服地睡了壹夜。

    他們什麽都沒有，盡狹窄的空間裏氤氳著曖昧，盡她的叫人挪不開，盡她很想知與他接吻是什麽滋味。

    清晨時鐘琴歡陪江枝歌在校門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江枝歌點了壹份豆面湯不要蔥，而鐘琴歡點的是糖油餅和豆腐腦。

    還沒上時，江枝歌想去廁所，但店鋪沒有衛生間，店員們平時都是去街尾的公廁解決，她索回了學校，去離校門最近的教學樓的衛生間，鐘琴歡留在店裏等她。

    待她回來時，已經上齊了，完完整整地被擺放在桌面上。

    江枝歌坐：“妳怎麽不吃？”

    鐘琴歡說：“剛上。”

    豆面湯很香，但江枝歌看著碗裏又覬覦著旁邊的糖油餅和豆腐腦。明明這些她都吃過，卻總覺得鐘琴歡點的會有與眾不同的味。

    鐘琴歡看穿了她的想法，把東西都移到她面前，低聲：“吃吧。”

    江枝歌問：“妳不吃嗎？”

    鐘琴歡說：“妳先吃。”

    推來推去倒顯得過於客氣，江枝歌便先起筷了，把每樣都嘗了遍。這算是她生以來吃得最任的壹次，以前在家裏吃飯規矩很多，像這樣“雨均沾”、在其他人碗裏撥楞會被責備。

    不能光自己吃，於是江枝歌吃了幾糖油餅和豆腐腦後把它們移回鐘琴歡那邊，她想看他什麽反應，但他竟然神態自若地吃起她剛吃過的東西。

    他好像不介意，就連她吃剩的豆面湯他也自動解決了。

    無疑，江枝歌的內心在狂歡，仿佛已有壹塊裏程碑建成。

    鐘琴歡送江枝歌回宿舍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什麽話，只有在最開始時江枝歌說“我想牽手”，鐘琴歡便用他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漫步於校園。

    江枝歌暗自慨嘆：戀愛真好！不，是和喜歡的人戀愛真好！

    哪怕只是安靜地牽著手散步，也會覺得太陽把最溫柔的晨光都送給了當。

    其實江枝歌也覺得很奇怪，明明她和鐘琴歡在壹起時，不會有說不完的話，甚至常常是彼此都沈默，但不會到不舒服和不自在，反而心生壹種類似久別重逢的奇妙覺。

    “人和人之間最舒服的關系，是可以壹直不說話，也可以隨時說話”，她終於體會到了。

    由於扭傷，江枝歌在家休養了三天，多虧鐘琴歡及時為她冰敷，她的腳沒有大礙。

    這三天，仍然是她找他說話，有時是分享當天看的書籍、電影，有時是給他看她的菜，有時是絮絮念壹些有的沒的，他基本默默聽著，偶爾回應幾句，證明他在聽。

    “我腳已經痊愈了，我明天能不能去找妳？”

    “不能。”

    “為什麽？”

    “妳來了我也沒時間陪妳。”

    “我待在角落裏看妳工作就好。”

    “不行。”

    “可是人家想妳嘛。”

    “……”

    最終，鐘琴歡同意江枝歌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