徙的大队终于抵达边界。

    夜倾遇到了前来领路的若有、若无等人，修替百姓分担了行，顺给他们带了些净的源。

    这一路上，众人喝都是沿的河。遇上大风或大雨天，质被搅得浑浊，也只能囫囵喝用以解渴。在中存放得久了，还会生一特殊的臭味。

    众人累得嘴裂，自然顾不上什么腥臭，何况中酸涩，什么味都品不来，就算把净的捧到他们面前，恐怕也只能喝微末的苦味。

    他们端着一个小碗，有秩序地排队，等待修分发源。

    清澈的从倒到碗中，传来清澈悦耳的淌声音，飞溅到他们手上，冰凉的给他们带来了久违的生意，莫名觉得这会很好喝。

    青年结动，控制着发颤的双手将碗端到嘴边，仰一饮而。

    一甘冽的味顺着腔至，将他嘴里全的苦涩都消弭去，还抚平了他呛的刺痛，留微甜的回味。

    青年怔怔看着手中的陶碗，觉得这大概是此生喝过的最好喝的。

    分明只是一碗而已，却唤醒了他原本已经快要麻木的神经，在他脑海中敲了一钟，带着不停回的余音清楚地告诉他——苦难到了，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青年抬起，举目四望，耳边渐渐有了声音。那些疲惫得忘了悲喜的兄弟亲友，如今都在互相谈话，他们举着碗，脸上有了血气，有了神，原本垂的嘴角也开始微微上翘。

    若有笑：“这好喝吧？朝闻百姓从昨夜起就守在井边接换了，如今城里人多，要喝一这个梧桐木的可不容易。大家休息一继续走，城里还有很多好东西等着呢！”

    青年抬起袖用力抹了把脸，想叫自己不要失了脸面。已不知是有多久，没验过这被关怀挂念的觉了。

    都说故土难离，难离的从来不是一栋房，而是在土地上留过的，以及对安稳生活的恳求。

    他们生怕离开都城之后就没有了归宿，变得像飘在戈里的野狼一样，永远过着被排挤的孤独人生。而朝闻是个连他们渴不渴都会担心的城镇，直白地敞开怀抱邀请他们扎。

    众人脚生莫名的力气，不需要再休息了。将碗放好后，主动请求重新启程。

    很快，他们望见了城门。

    一块石掩在漫天的黄沙之中，石块上闪烁着的醒目光芒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众人脚程加快，互相搀扶着朝城门赶来，同时忍不住小声讨论：

    “我怎么还没看见界界碑呢？”

    “这城镇是不是建在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