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上岗的，是通散发着清新香气的陈年绿茶。

    谢镜辞当时是濒临崩溃的。

    教妖女虽然放浪了，但好歹是个很有气场的大形象，能称得上一个“媚”字，还算符合她本人的格。

    ——但绿茶就完全是另一风格了好吗！

    俗话说得好，绿茶有三宝，撒哭唧唧，都是我的错，哥哥你真好。

    这行为模式已经足够令人窒息，更绝的是，这个人设在胡撩人方面丝毫不比教妖女差，当真可谓茶香四溢，被茶味冲到的人，连起来可绕地球两圈。

    虽然之前遇见裴家人，谢镜辞为了维护裴渡的面，当众叫过他一声“裴渡哥哥”，但他们俩都明白那只是逢场作戏，之后在相中，也都对那件事避而不提。

    万一什么时候人设猛地一崩，她二人独时绿茶附，柔柔叫他“哥哥”——

    谢镜辞能当场从窗去。

    所以今早来找裴渡，她了很大的决心。

    从窗去又怎么样，该哄的人还是得哄。

    “今日江屠会来芜城，听说游街很快开始。”

    裴渡似乎刚睁，还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她指一指窗外：“你想去看看吗？”

    裴渡本回“想”，却猝不及防瞥见谢镜辞看着他，一抹转瞬即逝、被极力克制的笑。

    笑意被察觉，她偏过脑袋轻咳一声。

    谢小对他，远远还没到“一见就笑”的地步，裴渡很有自知之明，呆了好一阵，才后知后觉抬起右手，摸上自己。

    发全炸了，像个被打劫过的窝。

    他昨夜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后来起打坐，是没来得及整理仪容的。

    裴渡：……

    他是傻。他想死。他只希望谢小不要再看，也不要再笑他。

    谢镜辞抿藏起笑意，用余光不动声地看他。

    在学里，如果她是刺的代名词，裴小少爷就是矜持自制的化，数年如一日地一丝不苟，每回见到他，都是一派霁月清风。

    他一定明白了惹她发笑的原因，表现罕见的窘迫与怔忪，还用手摸了把发。

    裴渡的发丝尽是沉郁漆黑，柔柔伏在上，看上去手十分不错，如今绵绵地张牙舞爪，映在那张没什么血的脸上，如同覆在白玉旁的丝绸。

    那块白玉上还渗着浅浅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