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的谢镜辞并未回应，而是默然俯，用指节敲敲墙。

    如果付生死后被放墙里……一定来不及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眶兀地发。

    鬼域中的人多有顾忌，要么认为他在外界，要么觉得他被藏在了埋骨地，唯有谢镜辞，知晓他并不在上述所有地界之中。

    所以温妙柔不可能把调查的一切全盘托。

    温妙柔听见一声空空的闷响。

    谢镜辞咬牙将这句话重复一遍，握手中冰冷的鬼哭刀：“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去看看？”

    荒唐荒谬，可它的的确确发生了。

    她并非没有过这个疯狂的念。

    与芜城城中不同，贫民们所在的街灯火黯淡，即便有几抹蜡烛的影，也模糊得如同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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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闹。

    她没多想，顺手指了个方向。

    没有更多言语，持刀的小姑娘形一动，正轻步前行，忽然转过来问她：“芜城中最偏僻的地方在哪里？”

    “我要走啦。

    “他不可能在埋骨地。”

    那是墙中空，才会响起的声音。

    温妙柔在远停，嗓音涩然：“我不是说过吗？我曾无数次前往那里，从来都――”

    于是谢镜辞当真沿着那方向去了。

    倘若城墙破碎的那时……他还活着呢？

    另一边，谢镜辞敲击墙的动作骤然停。

    无法逃离，更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那么利用排除法，能想到的角落，唯有一。

    他现的时机过于古怪，像是一把被刻意丢的钥匙。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

    当年芜城的所有百姓都被愤怒与仇恨支，哪里会想到，那个矮小不堪的老翁，只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童。

    谢镜辞拉着裴渡衣袖不断往前，最终停的地方，是那堵魏然而立的墙。

    “我猜了付生所在的地方。”

    温妙柔底暗翻涌，迟疑须臾，终是一言不发跟在她后。

    这一切设想的前提，都是“付生死后”。

    温妙柔觉得她疯了。

    被刀击中的墙面脆弱得乎意料，包裹在最外层的砖块恍如山倒，应声坍塌之际，月光冷然降，映空隙另一边仍然立的墙面，以及一笔直而瘦弱的幽黑影。

    那座墙……绝不可能被摧毁。

    既不在鬼域，也不在修真界的地方。

    之所以佝偻脊背，则是为了掩饰逐渐的量，江屠必然给他传输过修为，不数月，便让“金武真”的永远停留在属于男孩的，也是老翁的模样。

    鬼哭刀扬起，斩落满地清冷月辉，刀光转如，裹挟层层疾风，击落在那堵厚重城墙。

    可一旦墙结界被破，肆无忌惮的气便会瞬间涌来。毫无灵力的尸绝不可能充当结界的作用，就算江屠在那之后迅速砌墙，也定然来不及。

    但与此同时，她也留了个似是而非、暧昧不清的小勾，或是一个悄然的提示――那个被“不经意”提及的男孩。

这个时机又派来一名卧底，那也并非全无可能。

    找到了。

    既然是男孩，形就定然不如成年人那样大。

    温妙柔定定与她四目相对。

    莫非她之前连方向都没确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