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付南星和闻讯而来的莫霄为首，芜城里百姓赶到的时机，比谢镜辞想象中要早一些――楼里的守卫们从未见过如此浩浩的架势，被越来越多的人吓到怀疑人生，最初还象征地抵抗一番，后来实在支撑不去，脆选择放弃。

    她没用太大力，刀尖冷冷闪着光，刺在肤上，惹来针扎般的微痛。

    她对此不甚在意，低望一地上的江屠：“还记得要说些什么吗？”

    “……对。”

    他顿了顿，在片刻沉默后，终于艰涩开：“是我……”

    她猜来人份，嗓音很淡：“芜城里的人来了，知应该怎么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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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百姓们大多见过付生遗，皆是忍着怒火站在门，有几个脾气暴躁的，也顾不得去想其它，直接抡起拳往这边走。

    更何况楼一直传来房屋坍塌碎裂的声音，整栋揽月阁仿佛随时都会倒，为城主打工哪里有保住小命重要，当务之急是赶不停蹄地逃。

    谢镜辞毫不掩饰底的厌恶之，拿刀抵住他咙，还再开，听见门外传来众多杂的脚步声。

    谢镜辞不耐烦，手上用力：“别说废话。”

    “我没事。”

    哪

    等他的嗓音落，颓圮的楼阁里，便只剩被压抑着的、越来越多的哭声。

    掩埋了五十年的真相，借着罪魁祸首的，终于被缓缓揭开。暴怒的民众们忽然失了声音，一动不动站在门前，在久的静默里，有个女人倏地落泪：“你这个混……”

    裴渡弱，此时修为尚未恢复，不够御剑飞行，只能随其他人一并登楼。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谢镜辞在拿命打架，他的脸却比她更加苍白，见她受了伤，立褪外衫，搭在被划破几条裂的裙上：“谢小――”

    江屠声线和都在颤抖：“我当时被他重创，看即将落败，才……才选择了那个之策。”

    江屠被腹的豁疼得死去活来，哪里有心思去思考其它，赶忙颤声：“我我我知！我知！”

    江屠恨得咬牙切齿，奈何被谢镜辞拿刀抵着脖，只得从咙里呕一鲜血，哑声继续：“是我杀了付生。当年我从金武真那里得来消息，说有个实力超的刀客会来对我手……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要怪就怪金武真！他才是背叛了所有人的叛徒，连我都看不起他！呸，那个废！”

    他平日里趾气昂，如今受重伤、修为大损，态度竟然转变得如此之快。

    不愧是从最底层慢慢爬上去的狠角，这人真是能屈能伸。

    他只得停对金武真的辱骂：“他说我很可能打不过那个人，于是我就想了个法……你们应该都知了，我在打斗时突然，破坏侧围墙，他没有办法，只能拿去堵……”

“难为你能想如此毒的法，真叫人恶心。”

    谢镜辞缓声：“付生赢了，对不对？”

    江屠被吓得往谢镜辞后一缩：“别别别！停停停！我说，我都说！”

    江屠不敢去瞧那些人的视线，捂着肚上的伤，突然加重语气：“我不是个东西，我不是人……我知我有罪，别、别杀我，成不成？我也是无可奈何，你们想想，城主啊，巩固民心很重要的，总不能任由所有人造反啊。”

    承认这件事，于他而言是难以言喻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