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

    裴明川在裴家虽然不受，但好歹是个世家少爷，平日里锦衣玉地供着，看上去算是一表人才，然而此时此刻，他的模样实在称不上好――

    于极端惊恐，一双眸生满通红血丝，泪止不住地哗哗往落，来不及拭，糊满整张惨白的脸。

    至于那团扭在一起的五官，谢镜辞左思右想，只能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词：象。

    裴明川似乎被什么东西扰了心智，周围受不到任何杀气，他却惊恐万分，一边跌跌撞撞地跑，脚一摔在地上，一边哭哭啼啼地喊：“你们别过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过来！”

    此人虽然知晓白婉与裴钰要陷害裴渡，却选择了隐而不诉，试图换取娘亲的些许青睐。

    甚至在裴渡坠落悬崖之时，当被白婉问起，是否曾在他上察觉到若有若无的气，裴明川沉默半晌，终是应了声“嗯”。

    于是满座哗然。

    谢镜辞早就看他不，见状同万分，嘴角疯狂上扬，再定睛看去，自裴明川后，又瞥见两浮在半空的影。

    密林之中昏暗非常，那两影通散发着幽光，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但见白影浮动，竟凝成鬼火一般跃动的光团，如影随形跟在裴明川后，不时发咯咯笑音，尤为}人。

    “此名唤‘梦火’，已在外界销声匿迹多年。”

    裴渡向她温声解释：“传闻乃是大邪之，能制造幻觉蛊惑心神，依靠修士的恐惧为。”

    他说着一顿，眸稍沉：“被此缠，待气息被吞噬殆尽，便也是神识大、心智尽失的时候。”

    “你是说，”谢镜辞若有所思，“裴明川会变成疯？”

    不愧为归元仙府，实在够邪。

    传闻云散仙生而冷，不懂得世间，但不知于何原因，却又对人的极为衷，成天跟实验似的，变着样钻研。

    这梦火，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若要消退梦火，有两个法。”

    裴渡垂眸：“其一，境者勘破幻术，以一己之力挣脱；其二――”

    他说着顿住，谢镜辞察觉到周涌动的剑气。

    两人都没多言语，她却在一瞬间明白了被裴渡隐去的话。

    “其二是，依靠他人，击退梦火对不对？”

    她挑眉：“你想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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