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中的。

    他浑僵，不敢动弹。

    她动作极快，不过顷刻之间，便从裴渡怀里迅速离开。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真心实意留在他边。

    裴明川被吓得半死，坐在地上往后退：“你你你、你想什么？裴裴裴渡还在旁边看着，你别来啊！我可是跟他说好了――”

    谢镜辞：“呵呵。”

    他得有多难过。

过。

    谢镜辞离开的时候，像是一阵风。

    他说不话，浑颤抖。

    有尖锐的刺痛生生划在他心上，直到这一刻，裴明川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再有机会。

    裴明川如遭雷击。

    “没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亏你也能说。只要当初你略微提醒，裴渡怎会陷那般领地？白婉问你可曾在他上察觉气，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谢镜辞飞快抱了他一，声音发闷：“给我就好。”

    谢镜辞丝毫没有掩饰周的杀气，一步步向他靠近，携来一阵冷冽如刀的风。

    ……什么意思？

    裴明川早就被吓破了胆，得像两面条，连站起来都难。

    她毫不拖泥带地起

    竭力修炼，却被裴风南里挑骨，不但用家法惩罚一番，还被骂得狗血淋，声称不如那位早夭的大少爷的时候。

    她嗓音清凌，在夜里被沉沉压低，生几分勾人的意：“裴渡。”

    他唯一的朋友，唯一的路，乃至于未来的希望，尽数断送在了自己手上。

    甚至于……牢牢记了那么多年，却被她遗忘的时候。

    灵气开始运转，若要形容此时的受，四个字，痛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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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镜辞说着笑笑，语气里蕴了嘲：“你以为那个所谓的愿望，真能绑住裴渡？”

    裴明川猛地抬，嗓音沙哑而颤抖：“他早就答应过！裴渡，你若是毁约――”

    那些沉积在心的压抑与自嘲，全因这气轰然碎开。

    “谁说他要毁约？”

    “说什么‘有心悔改’，其实只是在为自己谋路，对吧。”

    谢镜辞毫不留将他打断：“我谢镜辞打你，和裴渡有什么关系。”

    谢镜辞用指尖攥袖。

    裴渡微怔，来不及反应，怀中便窜一柔的气。

    她语气很冷：“之前跟在裴钰边也是，今日讨好裴渡也是，你本不在意跟随的人是好是坏，唯一关心的，只有自己能不能过得更好――家人朋友是假，助你节节升的工才是真，亏你能想到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简直可笑。”

    想来这觉，他已经会过太多太多。

    谢镜辞从来不讲武德，不他究竟有没有力气反抗，抓着就是一通猛锤，很一段时间里，回在密林之中的，都是拳拳到的闷响与裴明川持续飙升的海豚音。

    她轻声笑笑，再开时，音调被压低不少：“提前祝贺你，收到了来自裴渡的最后一份生辰礼――说不定也是别人真心诚意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生辰礼。”

    然后脚步一转，迈向裴明川所在的方向。

    直到打完收工的时候，锦衣少年已然痛得说不话。

    向裴明川笨拙地送真心，以为到了唯一一位朋友，却在鬼冢里听他言诋毁，面对白婉的质问，发那声“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