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谢小之所以故意念那些话，是想引他上钩、自行承认。

    裴渡太了解她了。

    “抱歉啊。”

    谢小的声音悠悠传来，伴随着木质碰撞的轻响：“我路过桃树，无意发现这个盒，因为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就打开看了一。”

    盒被推到他面前。

    裴渡脑里轰地炸开。

    他写过太多关于谢小的文字，这个盒里装着的容，其实已经记得不甚清晰。沉默一瞬，少年人修的手指缓缓上木盒。

    上天保佑。

    只希望里面不要有太过直白的言语。

    木盒被拭得一尘不染，里面的纸页同样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目光沉沉，迟疑着看向第一张。

    ［谢小举世无双，当今刀法第一人。］

    飞了。

    因为是草稿，因而写得随心所、肆无忌惮，裴渡心如麻，来不及看完，便将它匆忙掀开，来到面的第二张。

    裴渡指尖发颤。

    他想起来了，当时有人在比武时惨败给谢小，心中愤懑，说她手太狠，不知轻重。

    他只觉得此人无理取闹，挥手写几行大字：［倘若能与谢小比上一场，哪怕被打医仙堂，也应当心满意足。］

    这话当然不能贴上告示板。

    ……怎么能被她亲看到啊。

    再往，是有人说她孤僻、没什么朋友。

    他生气地写：［谢小自有我来仰慕，无需闲杂人等多加关心。］

    裴渡脸红到几滴血，继续往看。

    这张更过分。

    是他夜半想起谢小，为她描的一幅小像。

    他没学过画画，画成了铜铃，尖得能戳死人，双像一朵半开半合的野。

    “谢小。”

    裴渡彻底没有勇气继续往看：“……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

    谢小语气很轻，听不太多绪，忽然转了话题：“在我离开琼华学的时候，你是不是登上山，给我留了六十六个愿望？”

    裴渡眸里生几分惊异，困惑地抬看她。

    他的确那样过，可谢小理应不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