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当时我把这团神识握在手里，一直没将它纳识海之中。”

    修纤细的五指轻轻一握，将它小心翼翼护在手中：“有些东西必须得囤着，你说对吧？”

    系统听见耳边簌簌爆裂的杂音。

    它脑里一团浆糊，说不清如今是个怎样的绪，半晌才怔怔问：“你怎么会知……莫非打从一开始，你就打算把神识给她？”

    鬼哭发嗡然轻响，谢镜辞安静。

    当她最初来到琅琊秘境，听见气所说的那一番话时，就已在心中了思忖。

    她之所以能醒来，是因为裴渡与天了易。

    这个机会被她用掉，另一个世界里的谢镜辞要想醒来，就只能通过补全神识的法。

    而恰好，她此番前来东海，就是为了夺回那份散落的神识。

    系统曾说过，它们会在不久后解决那团气。

    已知气来自于另一个位面，而系统为天意志的执行者，绝不能手命运程，左右每个人的生死存亡。它无法除掉气，唯一可行的解决办法，只剩打开位面间的通，制让后者离开。

    也就是说，会有一段短暂的时间，让两个世界彼此连通――

    于是在此地夺回神识，再用它唤醒另一世界的谢镜辞，这个看似天行空的计划，终于拥有了执行的基石。

    而让她彻底决定冒险一试的，是决战之际的忆灵。

    说来也巧，如果忆灵没把她的记忆单独提炼来，等它被裴渡一剑劈开，散落的神识便会径直谢镜辞识海。

    万幸它气急败坏，为折磨谢镜辞，特意凝了这个小小的光团。

    直到现在，它也没碎开。

    系统沉默许久。

    它想说的话有许多，脑里的思绪同样不少，诧异、唏嘘、叹，以及一丝莫名的欣喜，绪涌到嘴边，最终汇成一句无可奈何的低喃：“你运气还真是不赖。”

    谢镜辞笑：“是啊。”

    气的报、系统的协助、裴渡的剑、神识的凝聚、孟小汀等人的及时救场，倘若缺少其中任何一环，莫说来到这里送还神识，她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

    一环扣一环，这才是命运的有趣之。

    鬼哭凌空而起，刺破鬼冢上方汇聚的气，抵达云京时，已经到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