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依依走到十字路，刚想继续拦车，脚突然一阵刺痛。她轻呼了一声，扶著路灯抬脚，想看看怎麽回事。

    这时有人敲了敲杨景那边的车窗玻璃。杨景摇车窗，车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温和的声音：

    筱依依恨恨地盯著他：“你让我车。”

    她脸蜡白，闭著靠著。

    “这麽晚什麽事这麽急？”

    杨景跟著问：“人鱼，扎著脚了？”

    杨景没理她，甚至加速了。

    筱依依转衝著他大叫：“杨景！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跟著我了吗？！”

    这回到杨景不说话了。

    杨景指著地上缺了一块半翘著的地砖说：“你蹭到那块了吧。都血了。”

    杨景站得离她一米远，看她这样难过，想关照又不敢，于是说：“筱依依，你就让我送你一程吧，我真的没恶意，当我赔当年的罪还不行麽？你都走到这了，我车就在前面，五十米。”

著他，还是略带怒容。

    这个小区，筱依依来的次数不多，加起来不过十次。因为她住城南，而这是城北了。

    筱依依越看周围越熟，她皱起眉：“杨景，你想嘛？停车，我要车。”

    筱依依那会儿是难过得了，就想赶快坐缓一缓。她靠在杨景车的后座上，还是止不住犯恶心，杨景从前排给她递来一瓶。她接过来，发现盖已经拧开了。

    ……

    筱依依在前面赤脚走著，雪白的小脚和细弱的脚腕看得杨景有心。他赶了一气，劝自己清醒。今天他可滴酒未沾，不能再心猿意，可没理由为自己开脱。

    “那就把我送回家！！送到这是什麽意思？！”筱依依大声问。

    当年徐夜就是觉得他这房离酒吧太远了，不常回来，所以搬去和筱依依开始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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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还好吗？”杨景问。筱依依仍闭著，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装没听到。

    杨景心有複杂，但是还是开动了车，向前驶去。

    ……

    筱依依把放一边，没喝。

    她发觉这地方有熟，她坐起来，问杨景：“这是哪？”

    杨景也没回：“你那脚没法走路了。”

    杨景左拐右拐，拐了一个小区的停车场，然后停车，熄火，锁了车门。

    杨景启动车，没急著开动，他偷偷发了条信息，然后从后视镜看筱依依的反应。

    过了大概十分钟，筱依依了发痛的太，睁看了看车窗外。

    筱依依还著，加上本来就有轻微的血，听他这麽一说，低一看脚心一块红彤彤的，立刻觉目眩，她扶著路灯，觉整个胃里的东西都快反来了。

    筱依依认得这是哪裡，虽然很多年没来，这裡变了样，但是她认得路上的景致，她大概猜到了杨景的目的地，心裡的火气一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