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过后一个月就是毕业典礼，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同学们穿着晋级的红袍①也就各奔东西了。

    西区地人疏，常见绿地山林和一望不到的麦地，气温也较中心地区冷些，到了傍晚，月扎云里，起了风，有些秋味，天地暗到极致又亮了，是边灿灿的路灯，借着光看，车驶农庄，从上坡俯冲，底是一片挨着的小房，青瓦粉墙，那就是西区的村庄。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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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薇声音又低去：“据说是自由党余孽的，但谁也不知他们的老窝在哪。”

    九娣问：“私通逃跑？你是说有人从农村的场里串通逃跑？可他们跑去哪里啊？”

    “西区。”

    那工人看起来还有年轻，像这些刚毕业的学生似的，只是不许留发，也不许化妆，一律穿灰袍，都是附近场每年淘汰来的女人，一直怀不上孩，被场淘汰到当地社区劳动队，除非她们能再次怀，否则永远都是靠活挣饭票的低等工人。

    万淇被薇薇这句话逗笑了。

    见园见阁楼，见猫狗见玫瑰，还有在街上打扫卫生的工人回定定地看着车。

    “还不错。”

    过了村庄又行几里，各个农场的宿舍也就到了。

    万淇在前一站先车，站在车底背着包跟九娣和薇薇握手告别，九娣探朝窗外摆手，看万淇一个人走向光酽的世界里，不知怎地，鼻一酸，脸上竟觉凉意，手背一抹，全了，幸好天暗，没人注意。

    九娣却直瞪着睛问：“自由党余孽？你是说那些暴动的叛军吗？”

    “就是那些靠自由、、民主就把人洗脑的人。”

    “分哪里了？”

    白楼琉璃瓦的密密公寓楼，相似的方块台，晾一排红袍，乘风挥帜，摇曳无限思暗涌。

    薇薇却认真地解释：“这是真的，我听说过很多在场犯了罪的案，真是又蠢又土的事！”

    注：①女校学生在未成年前穿粉袍，在毕业考晋级后会穿上红袍

    谈到自由党，就像谈到某个禁忌词，气氛忽然压抑起来。

    女孩们都趴在窗上往外望，第一回见着这世界，难免新奇。

    午，各地场都派来士车来学校统一拉毕业生，西区农场的都在一辆车，九娣她们又见到不少熟悉的脸，一说一笑也都彼此认识了。

    这时，九娣只觉有人在看自己，转过撞另一个人的睛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海娜老师，她站在礼堂厅门朝这边看，九娣朝她摆手，她也回笑：“考得怎么样你们？”

    三个人异同声，又一起笑起来，驱散了刚才郁尴尬的气氛，光浅成白金，碎在少女们的脸上，远的人抬起手遮光，定怏怏地看着九娣。

    万淇刚想说，她看的那些小说里也不乏有这节，既不傻也不土，男女主往往最后摆脱束缚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过当她看见薇薇一脸嫌恶，也就咽这句了。

    先从第一农场开始，每隔一段路就是一站，女生们一个个车别，车剩的人也就越来越少，没人再说话了，寂寥发伤，在夜里的旅行中慢慢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