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清晰。

    音乐厅里，充斥着无力抵抗的悲怆，与任人宰割的麻木。

    钢琴的清脆，仿佛时间的滴答。

    一一在律风心上，敲了藏的哀伤。

    什么复杂技巧，什么安静优雅，在这里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共鸣的音乐，残忍挖了痛彻心扉的记忆——

    列铁蹄，纵火焚烧。

    山河破碎，战死荒野。

    直到第一乐章休息间隙，那独属于律风的难过低沉，一直回在他心中。

    他很难在室声音嘈杂议论里平复心。

    也不知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胡思想。

    “师兄，不知为什么，我心里难过。”

    殷以乔虚握了他的手，脸上神如他，“我想，我们都一样。”

    音乐的绪千变万化。

    可佐特尔的第一乐章，使得整个音乐厅气氛凝重。

    甚至有年轻人站起来，愁眉苦脸说：“我听得心里发慌。”

    “不知为什么，觉很难过。不是不好听，而是……难过得像遭遇了大灾难一样。”

    律风跟着殷以乔走向大厅外，一路都能听到类似的慨。

    难过、伤、心里堵得慌。

    然而，那不是小家碧玉的哀怨悠，更不是悲伤秋的顾影自怜。

    是一突然爆发的汹涌暗，直白地袒灵魂的悲怆。

    殷以乔带着律风到外间，递给他温的茶。

    “你的小朋友比我想象的厉害太多了。”

    律风捧着温杯，茶，令他舒适许多。

    “你想到了什么？”

    殷以乔眉间惆怅看他，“想到了你说的故事。”

    一束束照明的灯光，汇聚成了律风曾说过的光。

    殷以乔听到《逍遥游》第一乐章，竟然想起了燃烧自己，指引前路的战士。

    不过寥寥几字的描述，却在音乐之中，铺开了完整的战役，让他不断想起，残酷战争年代牺牲的无名英雄。

    殷以乔慢慢说，律风慢慢听。

    他与殷以乔的相差无几。

    沉重的琴音像是炮火，轻脆的琴音像是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