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上飞机就闭了睛。

    服务人员来问谢宝南有什么需要。她没什么睡意，向服务人员讨来一本书看。

    杰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倒是应景。

    飞机驶上万里空。陈邺的手机就放在面前的桌上，忽然轻轻响了声。

    谢宝南被声音引，侧眸扫了一。

    是一条微信，没有显示容。但她却实实在在地看清了陈邺的手机屏幕背景，是两人站在剑桥图书馆前的合影。

    照片里，陈邺没看镜，视线只落在她的上，眸中星光，盈盈柔。

    她想起那天在图书馆前，他们拍了近半分钟的照片。后来陈邺只把一张最“正常”的照片发给了她。

    很奇妙，谢宝南的心冲撞着，她转看向陈邺。

    他依旧闭着睛，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几年过去，岁月在他脸上几乎没有留痕迹。他还如刚认识时的那般，剑眉星目，冷峻傲然。

    她想起从前在一起时，陈邺半夜会被梦魇惊醒。那时她抱着他，安他。待他睡着后，她没了睡意，便常常这样贪婪地看他。夜染了墨，她在疏浅的光里，一看就是一整夜。

    后来，再没有这样的奢侈。

    她不知看了多久，只是当陈邺睁开睛时，恰好捕捉到她的目光。

    若有似无的笑意在他的嘴角漾开来，伴随着他低哑迷人的气声，“偷看我？”

    谢宝南呼一滞，慌张地收回视线，佯装生气，“谁偷看你了。”

    陈邺笑笑，拿起手机回消息。

    见他在忙，谢宝南放心来，目光顺着他修的手指向上，越过结、、和鼻梁后，竟再次被他抓住。

    谢宝南：“……”

    “真没偷看我？”他问。

    脸颊泛起浅淡的粉，如刚熟的石榴。她摊开手中的书，装作没有听到。

    陈邺勾，没有再逗她。

    回到学校时是午，孙倩没有课，正在宿舍里练习贝斯。见到谢宝南，立刻冲上去抱住她，“宝南，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这几天我一个人在宿舍，简直是孤独寂寞冷！”

    谢宝南问：“你没去录歌吗？”

    孙倩叹气，“录了，差把我录吐了。我今天实在是受不了了，悄咪咪回来偷个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