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红一一地蔓延开来，像是可怖的蛛网。

    “谢宝南……”

    她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微微睁开，看见他模糊的影。

    她想抬手去摸他的脸，抬到一半又落去。

    太累了，她疲惫地闭上睛，再也无法睁开。去，无止境地向坠落。

    很快，有人围过来，走动的声音，说话的声音，嘈杂地耳朵里。

    好吵，她只想听他的声音。

    谢宝南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很轻的一声，带着哭腔，像是幻觉，但她实实在在地听到了。

    那人在说：“宝南，我们结婚。”

    第59章   至死方休（正文完）

    谢宝南了好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躺在一望无垠的极寒之地, 所见之全是冰蓝的冰川。她被冻得浑麻木，连呼都觉得困难。

    意识时断时续。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转瞬闻到消毒的味, 然后睛被人掰开，一光照来。

    她想起在酒吧烟区, 初识的那个晚上，一回便看见了陈邺。

    开始得猝不及防, 一见钟的惊心动魄。

    参加周家琪婚礼的前一周, 陈邺带她去试礼服。

    他特意找了设计师和裁，为她定了一礼服。白裙，裙摆有的朵。尺寸是早早量好的，三个月的时间，纯手工制作。

    有服务人员想要帮她穿裙, 她不习惯，谢过他们，独自一人在更衣室换上。

    裙的拉链在后, 她对着镜, 还未拉上，就听到门帘外陈邺的声音：“宝南，换好了吗？”

    “还没有。”她说。

    话音刚落, 门帘已掀开一条窄。她慌张地背过去, 瞧见是陈邺, 心放来。

    他亦是一新定的西装，金线丝绒蓝西装。平时他的西装不是黑就是灰，如今的蓝倒是少见，去了几分沉，多了几分活力。

    她不禁看呆, 忘了后的拉链，走过去帮他整理西装领。

    “还行吗？”他问。

    她，“很帅！”

    他凑过去，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也很。”

    谢宝南浅笑，转过，想要将镜前的位置让给他。谁知他竟上前一步，将她抵在镜上。

    背脊抵在冰凉的镜面，她提醒：“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