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扔一件衬衣，然后是……她心加速，几年了，面对这样的时刻，仿佛第一次，依然是无法消解的张。

    耳边传来他轻声的抱怨：“这个时候，不看我？”

    哪里是不看他，只是不敢看。

    她闭着睛，用手捂着脸，羞涩地笑。他拉开她的手，轻声说：“看看我。”

    谢宝南终于睁开睛，对上陈邺的视线。光落在他中，像是陨石撞击海面，掀起滔天浪，又生无边大火。

    她面若桃，是羞涩的，却也是喜的。和的人在一起，怎样都是兴。

    “宝南，我你。”他低声说。

    她用手描摹他的眉，“阿文，吻我。”

    他遂了她的意。所有的温柔都在这一刻，似日急雨，似夏日火。

    那些过往在前一帧一帧地划过，像是老旧的电影，又像是一首老歌。

    她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滴滴，想到从前的笑和泪。

    空气很稀薄，又很稠，像一张解不开的网。有淡淡的香气，有轻轻的声音，像是灯笼在风中摇摆，又像是那盏摇摇坠的灯。

    结束时，两人都汗涔涔的。

    明明还是上午，却只觉日夜颠倒，晨昏不知几许。谢宝南想到这里，偷偷笑来。陈邺抱着她，摸着她的耳垂问：“笑什么？”

    她说：“宵苦短日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陈邺叹气，“没办法，憋太久了。”

    谢宝南抿，捶他。

    他侧过，去摸床柜上的烟。谢宝南一偏，这才注意到，他背上的青紫，从左肩一直蔓延到脊，浅浅的一大片，有目惊心的意味。

    她心蓦地揪起，手覆上去，轻轻抚摸，像是要确认他真的受伤，“阿文，你的背……”

    陈邺转过遮掩，不让她看，“没事，不小心撞到了。”

    他不跟她说实话，只是不想让她担心。女孩胆小，说被人打的，她不得心疼死。

    “别动，让我看。”

    谢宝南不依，凑过去看，确实是伤，似乎还伤得不轻。

    “还有哪里受伤了？”

    她在他上仔细查看，不仅是背，右也有一大片。

    她懊恼自己的心。方才/事时，手抓在他的伤上，陈邺该有多疼。

    她问：“是陈祥吗？”

    陈邺低低地嗯了声。

    果然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