瑧哭起来不像其他女孩会大声噎，她哭得无声无息，连段时衍都是在肩上那块衬衣被泪浸时，才发现她的不对。

    他皱了皱眉，就想退开看看她现在的样。

    傅北瑧将脸埋他颈窝不肯来，段时衍听见她闷声闷气地：“不给看。”

    “哭成这样很难看的，”她嗓里带着哽咽的哭腔，立场倒是一如既往的定，“所以你不许看。”

    “……”

    “偷看也不可以。”

    抱着她的人听完她的话后沉默了片刻，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傅北瑧心中涌起些不安，她正想着要不要捂住脸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躲起来，就听段时衍终于开承诺她：“好，我不看。”

    “顺便申明一，”男人似乎笑起来，吐的气息洒在她耳畔，“在我这里，你哭不哭都一样。”

    她着鼻：“一样难看吗？”

    “说反了，”他漫不经意地，“是一样好看。”

    傅北瑧耳发，她捂着耳朵缩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想，她可能，是真的醉的有厉害了。

    她着鼻在他怀里哭了一场，哭累了就沉沉睡了过去。

    傅北瑧的睡姿其实不算太差。

    她只是在睡觉的时候，尤其喜抱东西。

    有玩偶的时候抱玩偶，没玩偶的时候抱被。

    同理，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选择抱住边最大的源，段时衍。

    被当作抱枕的段时衍：“……”

    直到后半夜，段时衍仍睁着睛，漆黑的眸里睡意全无。

    ……要不是确认她的确已经熟睡，他几乎都要以为，她是在故意挑战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段时衍抬手碰了碰她细腻的侧脸，确认过她正睡得香甜，于是慢慢起来，傅北瑧因为失去一直抱着的源不满地哼了两声，不过很快又因为困顿重新睡了过去。

    段时衍替她掖好被角，凝视着她香甜的睡颜。

    “辛苦照顾你大半夜，什么都不收，似乎有些吃亏啊。”他低声呢喃了句，像在自言自语。

    “算了，我委屈一，今天先收一小笔辛苦费好了。”

    似乎得个满意的结论，段时衍扬起角，他伸手拨开傅北瑧额前凌的发丝，在她白皙额上轻轻印一个吻。

    像是在打上什么独属于他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