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他的，何必如此冒险呢？！”

    这回薛氏没急着说话了，反而盯着唐昭久久不语——她不是被劝动了，那沉默盯人的目光黑沉沉的，仿佛带着审视，莫名给人压力。

    唐昭也有一瞬间心悸，仿佛自己的在要被对方看穿一般。

    过去许久，薛氏才收回目光，只再不见了往日慈和：“谁与你说这些的？”

    唐昭闻言眸光闪了闪，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之过急了。毕竟就记忆中而言，原本的唐昭似乎被教养得格外“单纯”，往往是薛氏让她什么，她便什么，从来不会问原因，也从来不会思考反驳。而她却被薛氏慈和的外表蒙蔽，轻而易举表了自己的不同。

    本能觉得这样去不是好事，唐昭垂眸迟疑：“没有谁与我说这些，只是秋闱临近，夫和同窗总要说些科举时的事。他们说朝廷看重科举，舞弊是重罪，贡院前都会严格搜查。我想搜的话，我这样……”她说着低看了平坦的前：“恐怕不去。”

    薛氏似乎被说服了，原本严肃到令人畏惧的神也渐渐缓和来，她走到唐昭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阿昭别担心，没事的，阿娘怎么会让你冒险呢？”

    她语气平和又温柔，可唐昭却莫名觉一凉意窜上脊背，忍着才没有躲避后退。

    薛氏见她乖巧的不再说什么，于是又温柔的推了推她：“好了，不说这些了，快去试试里衣合不合。上次给你量尺寸都是两月前了，这两月你又了些，也不知大小合不合适。”

    唐昭手里还握着之前的里衣，可这会儿心中却再没有之前的意，她着里衣的手指甚至有些微僵，面上倒还装喜的模样：“阿娘的衣裳，自然是合的。”

    薛氏便又笑：“就你会哄阿娘开心。”

    唐昭绷的心弦又缓缓松懈来。虽然她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在面对变脸的薛氏时如此张，但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却在提醒她危险。唐昭相信了自己的直觉，小心应对不敢放松分毫，直到薛氏恢复了往日的和善，她心底那警惕似乎才渐渐消退来。

    暂时不敢思虑太多，唐昭识趣的揭过了之前有关秋闱的话题，又与薛氏说了会儿话后，这才抱着薛氏给的里衣离开了。

    走屋门，唐昭偷偷松了气，念及之前被薛氏的气势所慑，一时间心复杂极了——她自认见多识广，前世了太伴读，与天家父接的机会都不少。可曾经的她不曾为皇帝威严震慑，如今却被个宅妇人吓得不轻，是越活越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