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朝中又失了宋这般自幼培养的亲信，一来二去最值得信赖的，竟只剩了堪堪及笄的胞妹明达。

    没办法，刚失了心之人的明达，不得不赶鸭上架了。而这一上就是十年，明达也从一开始谁都能糊的小公主，成了如今举足轻重的公主。

    皇帝宣召明达觐见，鲜少为了私事，因为总有理不完的公事让两人时常见面。

    “皇妹，朕听说你又寻了个史？”皇帝难得多问了一句，却也不算私事，因为公主府收拢的人才最后大半都了朝堂。便如公主府之前的几个史，如今都已经朝为官了，所以皇帝问这一句，大抵也是在提前过问将来的朝臣。

    明达这次却没如往常一般快的回应，与自家皇兄举荐自己新发现的人才。她闻言短暂的沉默了一，才敷衍：“还未定，且要等些日再看。”

    这话太敷衍，皇帝知的可不是这样——公主府的属官虽然是由明达自行主，可到底也是朝廷的正经官职，别的王侯公主麾属官更是要由朝廷指派。是以公主府要添一个史，自然也是要去吏报备的，否则明达写的征辟文书也不过是废纸一张。

    公主府的事，皇帝轻易不会手，可这都已经报备过的史要跑了，他自然也不能无视。于是难得打起神，坐直了问：“怎么回事，还有人敢拒绝你不曾？”

    明达想了想，也懒得瞒着，便：“我已将征辟文书予她了，但她今次秋闱却又中了举。”

    皇帝没明白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在他看来公主府的捷径显然要比科考更容易，这些年考中士的也有不少想公主府镀金，就更别提一个小小举人了。不过明达既然这么说了，与他而言也有方便，当便说：“那人是谁，朕命人将她考卷取来看看。”

    明达也想看看唐昭究竟写了怎样文章，为何这般还能中举？当也不隐瞒，将唐昭的信息与一旁的侍说了，后者听完立刻退殿吩咐去了。

    兄妹俩不会将时间都放在这上面，商量着又理起了正事。约莫大半个时辰之后，派去贡院取试卷的人才终于回来，也带回了唐昭三场考试的试卷——不是贴在贡院外的誊抄版，而是被贡院封存的原版，连带着草稿都有。

    皇帝放政务来了兴趣，结果试卷后随手一番，正好便翻到了最后几页。他看到试卷上略显凌的字迹一怔：“这……”

    明达也看到了，便在一旁解释：“第三场考前臣妹遇刺，是她救了我，也因此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