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从店门来已经是半夜, 地面有些漉漉，倒映建筑落的彩灯光。

    跟夏知扬、叶裴他们告别后，祈言和陆封寒先去天穹之钻广场, 看了看陆钧的新雕像。

    陆钧依然着戎装, 左手垂握一把枪, 遥遥望向远，目光邃。雕像的底座上, “仅为联盟”四个字如铁画。

    在雕像前站了半分钟, 陆封寒拉过祈言的手：“我们走吧。”

    时间已经很晚, 白天聚在广场上的人散了个净，连游诗人都没了影。路过钟楼时, 祈言抬：“我记得你跟我说过, 这是全联盟建成的第一座钟楼, 意思是‘此为人类源之地，此为联盟起始之时’？”

    “对。”陆封寒也想起, 当时发来跨年前, 他把查到的三四页相关资料全背了来。

    确实用上了。

    两人走到悬浮车停泊区，陆封寒拉着祈言停，祈言这才发现自己的鞋带散了。

    蹲/, 灵活地系了一个标标准准的蝴蝶结，陆封寒站直后笑：“第一次给你系鞋带，某个小挑剔还抱着杯问我，‘那蝴蝶结可以吗？’”

    抬了抬脚, 蝴蝶结跟着晃了两，祈言默认自己就是陆封寒中的“某个小挑剔”。

    上车后, 悬浮车驶上快速车，没多久祈言就发现：“将军, 我们现在不回家？”

    破军抢答：“是的，今天东区可以看见少量的星雨，最佳观看地在山，将军想带您行这项浪漫且有意义的侣活动。”

    陆封寒发现，有时人工智能太智能也不是一件好事，他开：“破军来开车，再闭上你的‘睛’。”

    习惯了兼数职的破军态度良好：“当然可以，我会合。”

    悬浮车给破军驾驶后，再也没有因为速度过快引起车系统警报。

    陆封寒没了事，在车里拥着祈言断断续续地亲吻，恨不得将自己的气息印对方里。

    他还故意穿着黑军礼服没换，甚至连手都没脱。

    抓着黑外上缀着的一枚银扣，祈言手心的在金属面上覆起一层薄薄雾气，迷间，听见陆封寒咬着他的耳垂哑声：“言言果然很喜。”

    很喜。

    祈言有些神思不清地想，再也不会有更喜的人了。

    这是他在世界的锚。

    仿佛从祈言清凌凌的里看了什么，陆封寒吻上他的尾，又贴至他微微张开的薄：“我听见了，你在说我。”又调，“你在心里说的，我听见了。”

    四野俱静，狭窄而隐秘的空间里，两人的心近乎共振。

    凌晨三，第一颗星坠落。

    祈言和陆封寒站在山，薄云被风散，勒托的双月缀在蓝的夜幕中，皎皎如白。在等待星的间隙，祈言轻轻勾着陆封寒的手指，被对方反握掌心。

    沿时光溯而上，陆封寒将他从黑暗中抱离，拉蒙住双的白绷带后，光芒落他中。

    星雨顷然而至。

    这一瞬。

    天星尽摇，星陨如雨。

    山风微凉，脚的灯火绵延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