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哪里话，”钟夫人笑，“无非是些家里短的琐事，又顺嘴说了说大梁那位使君的事儿。”

    贵妇人们观鼻鼻观心，耳风却利，听到那权倾朝野的上国温声答：“好，我这就去了——你不要逞，若不舒服就打发人来找我。”

    这片刻功夫，燕国公夫妇便行到了棚，秦氏早已起相迎，其余的贵妇人们也不敢怠慢，纷纷起迎候，平景侯夫人虽不甘不愿，但念及她家的平景侯还要在上国手底讨生活，便也只得起了。

    这般景象实在撩拨得击鞠场的一众贵女心旌摇曳，便是成了婚的夫人们心里也有些泛酸，暗恨这商门女的运堪称断古绝今，只是形势过人，委实不能不低，只好各自摆笑脸、恭维赞叹起燕国公的细致贴来。

    声音泠泠，柔婉动听，平景侯夫人心中暗骂了一声小娼妇，又听一旁的夫人们谄媚捧：“听闻今日击鞠将军也要亲自上场同梁国使臣切磋，贤伉俪如此恩，国公夫人怎可错过？只是今虽天气和，毕竟还是早风寒，夫人要善保贵才是啊。”

    沈西泠与各家夫人都打过招呼，又答妯娌：“难为你总挂念我，好多了，不打。”

    他夫人“嗯嗯”应了几声，又他离去，他似颇无奈，又嘱托秦氏照顾嫂嫂，这才起离开。场上已有平素与上国好的勋爵弟与他招呼，还有他帐的将军们向他行礼，小厮们为他牵来了匹，年轻的燕国公翻上，已在场上与男们跑起来。

    秦氏半步上前，问候过燕国公，又与她家那貌惊人的嫂嫂：“嫂嫂可觉好些了？今晨疼得那样厉害，可耐得住在外风？”

    那商女却不甚领，笑着应了两句便转而问：“见大家方才聊得闹，我一来却是扫兴了，不知夫人们方才聊的是什么，能否也捎上我？”

    “哦？”沈西泠从秦氏手中接过一杯茶捧在掌心，不不淡地应了一声，似乎极不经意地顺嘴问，“齐婴？说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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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景侯夫人闻言秀眉皱，冷哼了一声，却没再言语。

    他二人相携，便如同是一双画中的璧人。传闻顾居寒极怜妻，成婚五载依然有加，今日一见，他果然一路陪着夫人缓步香茵，虽不招摇，但分明是时时留意着夫人步履，行在她后半步，再稳妥再贴也没有。

    秦氏抬一望，见是这二人来了，遂朝平景侯夫人礼貌地笑了笑，淡淡：“恰是兄嫂来了，夫人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接与哥哥嫂嫂说吧。”

一双妙目生得明亮而有灵气，周一如珠如玉的好气度，眉间生了一红痣，宛若佛典宝卷上绘的神女飞天一个错手落到了红尘万丈里。她今日穿着青黛的衫，外面披了浅的缎面儿披风，行止间犹可见极曼妙的段，实在、实在令人挪不开。

    她这么一问，方才抖秘辛的夫人便十分振奋，于是又绘声绘满面红光地将他与大梁公主之间的那些事儿讲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再加上一句恭维：“这齐敬臣与大梁公主之间的恩

    说话间沈西泠已被丈夫扶着在棚正中的尊位坐，与各位夫人们了谢，便对燕国公说：“我这里无事了，此都是女眷，你在这里不便——快到场上去吧，我刚才还听见绍棠他们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