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西泠又是一拜，随后便跪在地上垂着，等待齐婴的答复。

    沈西泠对世家用度了解不多，但见了齐婴的这顿饭还是觉得有些许诧异。

    沈西泠小地吃着，时不时偷偷看一齐婴，见他直到看完了手上的那一份公文，才将文卷收到一边正经用起膳来。他吃得不快不慢，动作十分文雅，尽他吃的东西如此寻常，可是看他用膳的样却会让人错以为他吃的是什么极金贵的珍馐馔。沈西泠恍惚间想起自己的父亲，虽然他每次同自己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都十分朴素，但他行止间的优雅与贵气却是十分昭然的，与齐二公此刻的样十分相似。

    沈西泠的饭量很小，吃了几便饱了，但她看齐婴还未吃完，就一直拿着筷没有放，直到齐婴放筷她才跟着放。仆役们门将碗筷收拾去，这时齐婴才切正题，同沈西泠说：“今日叫你来是为了说说以后——你自己可有什么打算？”

    齐家乃钟鸣鼎的豪奢之家，齐二公又是如此显赫的份，原以为他用膳定然皆是山珍海味，礼仪定然也极为严正繁琐，不料却正相反。他用膳极简单，这顿不过一碗素羹两小菜，都是市井人家桌上也常见的东西，并不十分金贵。他一边用膳一边翻阅着方才搁的文卷，看到要还会拿起笔批注，眉时时松。

    齐婴了，说：“那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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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室还同她上回来的时候一般，四都是大的书格，室明亮温。齐婴仍坐在上次他坐的位置，桌上仍堆着许许多多的文卷，他仍低着在批公文。

    沈西泠一愣，发怔的工夫齐婴已经让人传了晚膳，还让青竹给她添了座位，就坐在他左手边。婢女们上菜的时候都低眉敛目不敢多看，青竹来添座的时候也没什么表，但沈西泠偏偏就是觉得芒刺在背很不自在，直到所有人都去以后她才到好了一些。

忘室的大门，侧着对她说：“去吧。”

    齐婴望着她跪在地上的影，指

    沈西泠走来的动静惊动了他，他抬眸望了沈西泠一，搁文卷，招手让她走近些。沈西泠抿了抿嘴，走过去，却听见齐婴问她：“用过晚膳了？”

    齐婴对沈西泠说了一声“你随意”，随后便当先动了筷，沈西泠本无意和齐婴同桌而，觉得这样十分逾越，但此时如果不吃又显得更加失礼，斟酌了半晌终于还是拿起了筷，默默地用膳。

    忘室之烛照明亮，齐婴的样看起来更加清晰。沈西泠心又张起来，不过好在她今天想到了他会有此一问，早有了一番准备，此时平稳了一心绪便从座位上站起来，徐徐拜：“近来诸事，从逃狱那天开始便都仰赖公照拂，给公添了许多麻烦。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公的恩德，也不敢再给公添麻烦，今日便可离开风荷苑，往后公若有什么要我的，我定然尽心尽力、绝无推辞。”

    沈西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心里有些张，没过脑就照实答：“还没……”

    沈西泠无奈，看了白松一，他原是个很冷漠的人，但沈西泠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白松神温和，依稀有些鼓励她的意思，让她心中更加激。青竹已经不耐烦的神，沈西泠也不好再耽搁，对白松了，便走上台阶，了忘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