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遮掩住心中所想，十分沉静而得地答：“谢大人赞誉，家父如泉有知，必亦欣。”

    沈西泠不知怎么答，只好又看齐婴，齐婴淡淡笑了一，对她说：“你若无事，便一起吧。”

    赵不知他所言何事，有些不安，遂问：“敬元何事？”

    齐婴淡淡扫了她一，没有说话，很快便移开了。

    用晚膳的时候齐云来了，同他夫人韩若晖一起，还抱着徽儿。

    赵和赵齐氏彼此对视一，俱是十分惊讶，不同的是赵只是惊讶，赵齐氏则是惊喜，再看赵瑶，更是喜不自胜。

    赵瑶却看见了二哥哥的这一，心如有无名火烧，一郁气憋得她难受。她暗暗平复了一绪，面上作欣喜愉悦的神，朝沈西泠笑：“方小的父亲既然救了二哥哥，那便也是我的恩人了！今日正是上元，方家小可有意同我们一上街去观灯？我家中没有妹，见了你正觉得投缘，今日同游定会有许多乐事。”

    赵有些犹疑，：“这……这是否太麻烦了些……”

    赵瑶一听父亲如此说，不由得心大急，唯恐父亲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推却了。齐府读齐家的家塾是何等的殊荣？只要她能日常齐家本家，那么不单见二哥哥的机会多了许多，还能在

    齐婴还没说话，齐宁便在一旁怂恿，：“是啊是啊，方家妹妹同来吧，人多总是闹些。”

    齐宁和齐乐大吃一惊，齐声问：“大哥怎么晓得？”

    沈西泠也在席间，齐云见到她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想了想后恍然的神，随后客气地问：“这位便是方家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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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西泠闻言自要致谢，又见齐云转向赵，：“有一事，此前母亲同我商量过，今日恰巧姑父姑母与瑶儿都在，便问问你们的意思。”

    齐云之前已经拜会过姑父，这次便更熟稔了，寒暄过后便在厅中落座，众人同桌而，预备用完晚膳后便上街观灯。

    “并非什么大事，”齐云笑，“教敬安和敬康读书的王先生曾是翰林院的学士，姑父应当也认识的，如今已向朝廷乞骸骨，常日里便是教后生们读书。最近也是赶巧，恰逢姑父升迁，瑶儿表妹也回了建康，母亲喜瑶儿，有意接她齐府读书，不知姑父姑母和瑶儿觉得如何？”

  她忍不住想起自己的父亲沈谦。他是世家之，兴许也与在座的人都相识，倘若提起父亲，他们会怎么说他呢？会像赞这位方公一样称赞其义么？还是，会像牢狱中的那些人一样，辱骂父亲禽兽不如呢？

    齐云不愧是齐家，言谈间自有一派儒雅端正的大家气度，且他与齐婴不同，更多些温和的气韵，令人一见便觉得如沐风、十分自在。

    沈西泠没有立刻就接话。她素来又善于观察，自然能发觉赵瑶的变化。方才在梅林里分明还对她颇有敌意，却和善起来，自然让沈西泠心中疑惑。她心里是不想去的，但若拒绝也显得不恰当，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齐婴是怎么想的，是允许她去还是不允许她去，于是便带着询问看向他。

    “敬臣早先便同我说起过，”齐云笑了笑，又转向沈西泠，神态温和又客气，“说来也是齐家考虑不周，令尊救了敬臣，于齐家是大恩，方小此来建康，齐家应妥帖照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