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后的事。

    沈西泠低低地应了一声，了。

    齐婴又看了她一，问：“读书的事，你可以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愿意就告诉我，如果不愿意也无妨。”

    沈西泠愣了一，看向他。

    她以为齐婴已经好了决定要她去家塾，方才在厅中对齐大公说的那句“容她想想”不过是客气话，可如今听他这话的意思，倒似乎真的是全看她自己的决断。

    沈西泠有不敢相信，试探着问：“……我可以自己决定么？”

    “当然，”齐婴答，“这是你自己的人生，自然要你自己拿主意。”

    沈西泠神空茫。

    今日正月十五，仍是天寒地冻，车窗外寒风飒飒，而车却温如。齐婴的声音在冬日的寒风里显得格外安定和沉静：“我可以给你许多东西，譬如初见你那时，我可以给你车、给你护卫、给你银钱，用这些送你北上琅琊，但最终决定要不要留在那里的人是你自己。”

    他转过来看着她，凤目中一片通透：“你的一生也是如此。我依然可以给你很多东西，但决定要不要，或者什么要、什么不要的人却是你自己。文文，行路艰难，我能帮你，却无法替你。”

    齐婴语气平静，但沈西泠透过车窗外透的月光依稀能见他的神十分柔和，一时令她觉得他好似她的父兄。

    一想起父亲沈西泠便难免有些，她连忙低掩饰一绪，声音有些低哑地问：“那，齐家家塾，你希望我去么？”

    齐婴瞧她绪有些波动，但没有立刻安她，只答了她的问题，：“谈不上希望与否，只是如我是你，我会去。一来能结识同辈，二来能多些学问，比起待在风荷苑的院墙之，总是要好些的。”

    他平铺直叙，语气并不见什么起伏，也没说什么宽她的话，只是十分平淡地说着他的建议，却让沈西泠的心一一安定来。她看着齐敬臣，一回打心底里生一亲切之，也是一回真的意识到：前坐着的这个男，大抵就是如今，同她最亲近的人了。

    沈西泠那时其实对于齐家家塾还颇有些抗拒，她如今毕竟是无父无母的孤女，自小又不曾受过什么好的教养，待在世家公和贵女们中间难免格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