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抿了抿嘴，看了一齐婴。他不曾跟她说过方筠是何时生的，现在她该如何答呢？

    还没等到齐婴的提示，尧氏先笑：“你瞧敬臣什么？他本事再大还能人是何时生的了？你便照实说就是了。”

    堂屋的丫们听言都捂着嘴笑，沈西泠脸更烧起来，沉默了一会儿，答：“……二月廿四。”

    尧氏闻言掐指算算，见已剩不足两月，心想如此一来她便算十二岁，虚岁十三，正是豆蔻之年，有那成婚早的女孩儿十三便嫁人了，如此一来敬臣还不算太离谱……

    尧氏在心中为次一通筹谋，沈西泠虽然没有看来，可齐婴和齐璋都晓得尧氏的心思，纷纷无奈的神。齐婴咳嗽了一声，打断母亲的思虑，：“今日带文文回来，若父亲母亲没有异议，往后她便暂居在府中。恰王先生过几日就来府上讲学，这学塾便算是恢复了，到时她同瑶儿一起去听学，我也不算枉费了她父亲的一番托付。”

    齐婴这话说得一语双关。他中所指沈西泠的父亲自然说的是沈谦，落在齐璋和尧氏的耳朵里便想成是方毓凯。

    齐璋闻言了表示应允，尧氏则慈眉善目地从坐床上坐直，拉住坐在一旁圆凳上的沈西泠的手，说：“好孩，往后便当这里就是你的家，安安心心住吧。”

    从嘉禧堂来，沈西泠如蒙大赦，觉得心上轻松不少。

    齐婴同她一起来了，吩咐人去将她的箱搬往后她住的院，带着她在齐府宽阔的后园中漫步。

    齐府的后园如同风荷苑一般，也有许多名贵木、也有许多假山小池，只是所有东西都比风荷苑多上、大上几倍，走在其中更加容易迷路。

    沈西泠跟在齐婴后走动，心想此便是自己日后要生活的地方，一时有新奇之。正四打量，忽然听到齐婴问：“你还会说蜀之地的方言？”

    齐婴的声音染了几分笑意，似乎心颇为愉悦，沈西泠抬看了他一，果然见他凤目中一片和煦。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扬，力持沉稳地答：“嗯，我怕穿帮，提前了功课。”

    齐婴见小姑娘一副明明心中得意表面上却竭力装得平静的模样，不禁摇失笑。

    沈西泠见他笑了，心中愈加快活，嘴角还是忍不住悄悄翘了起来，望着齐婴的睛明明亮亮，虽什么都没说，却分明是一副等待人夸奖的模样。

    齐婴怎么会看不来？他顺着小姑娘的意思，夸她：“嗯，真聪明。”

    他夸她的声音甚是柔和，像小时候她写好了一帖字后父亲夸奖她的语气，又依稀与父亲不同。她得了他的夸奖心中喜，也像小时候得了双亲夸奖时一般，可依稀，也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