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既然这么说了,必然已经经过思虑、已经打定了主意。

    齐璋到些许诧异,但也并不很反对。他并不认为敬臣对那方家丫有什么别的,自然也就不像齐老太太那样戒备,何况齐璋觉得,就算敬臣有这样的心思也没有什么。他的姻缘之事已经被皇室当作了与世家博弈的筹码，那六公主又对他痴缠，可他齐璋的儿难还真就能为了这样的事耗上若年不成？

    那方家丫如今年纪还有些小,等她大了，若敬臣喜，收房里也无妨，不是什么大事。

    齐璋心中对此事不以为意，遂淡淡地了，说：“都随你吧——只是记得，别太招了。”

    齐婴看了看父亲，低：“是。”

    午膳是众人一起在厅用的。

    齐璋、尧氏、齐云、韩若晖、齐三、齐四，一家人自除夕之后便再未凑得这么齐，今日正逢齐婴回来，倒是难得凑在了一起。

    齐婴看了一圈，问：“怎么不见祖母？”

    齐乐原本在一旁默默扒饭，听言抢着答：“怎么二哥还不知么？祖母……祖母被王先生气病了。”

    齐婴听了这话自然意外，抬目看了父亲和大哥一，齐璋没有说话，齐云叹了一气，对齐婴了，说：“……是有这么回事——敬康，你同你二哥说吧。”

    齐乐本就话多，一听大哥这么说了，立即便搁筷，开始同他二哥拆解起这桩事来。

    那日齐老夫人将赵瑶和沈西泠一同带走责罚时，王清本没有拦着，以为是齐家的亲要训斥她二人作弊之事。结果后来一看却不是这么回事儿，没成想齐家老太太办事竟如此没谱，把赵瑶一个作弊的学生留了，却将方家丫赶了府去。

    王清为人谨笃，又素来敢说敢，当年因为不服梁皇只判了齐婴一个榜，都敢上万言书与陛较真儿，区区一个齐老夫人自然更是不在话。

    他对此事为不满，跑到荣瑞堂同齐老夫人大吵了一架，说方家小品学兼优，是个读书的好料，这作弊之事她虽然确实错了，但也已经受了他的责罚，如今再受其他的责难便是没有理。还放话给老太太：若不把方家小叫回来，赵瑶他也不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