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了问题。

    齐婴是对的。

    沈西泠知他是对的，但依然不免对冯掌柜到愧疚。

    她抿了抿嘴，说：“诚然公说得都在理，只是……倘若我能早防备，或者理得更周到圆些，最后便也不至于……”

    她叹息了一声。

    齐婴抬目看向她，神宽大，中还有一丝无奈的笑意。

    “小姑娘，”他说，“你才多大？”

    这是他一回当着她的面叫她“小姑娘”，透着一奇妙的亲昵和，令沈西泠悄悄红了脸，又听他继续说：“你不过刚刚及笄罢了，其他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泰半都还不懂什么，而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意——你已经得很好了，你要给自己多一些时间。”

    齐婴真的很懂得拿他们之间相的分寸，明明方才他们亲密的时候他还是她的人，如今谈心时他便又很自然地成为了她的师，简简单单几句话的拨，便让她有云开雾散的觉。

    他实在很懂得她，也因此比任何人都更能开解她。

    她到心里轻松了一，虽然她依然对冯掌柜的死到抱愧，但一条人命的重压不再让她不过气来了。

    她朝齐婴笑了笑，两人之间不需要多言，只是一个神便能相互明白，齐婴一见她那个神，便知小姑娘已经懂了，他于是也放心来。

    “那我应当怎么办呢？”她又问，“我是无法改变规则的，即便我再给自己很多年的时间也不行——那类似的事还会再有么？”

    她实在不愿再见悲剧发生了。

    齐婴举箸的动作停住。

    她当然是改变不了这一切的——别说是她，即便是他也不行，他的家族也不行，乃至于陛也不行。他早已看清了，这个国家无法改变，除非将每一枚榫卯都拆来重新拼凑，否则既定的权力便会在这潭浑里继续张牙舞爪。

    很多问题是不能细想的，否则便会到悲哀，比如他夙兴夜寐地在南北战事中守卫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朝廷，以及他大哥不惜违逆众意也要持的变法究竟还能否救得了这个国家，这一切都是不能细想的，否则他们都会失去方向。

    连他们执掌权位的人尚且如此无力——何况沈西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