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泠一言不发地任齐婴抱着，手却不知该放到哪里。

    她以前最喜环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抱着他，可现在他整个后背都是伤，她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哪一就碰到了他的伤，再让他疼痛。

    齐婴觉到她的拘谨，便松开了她，问：“怎么了？”

    他的小姑娘眉皱得的，正言又止地看着他，想了想才说：“……我怕疼了你。”

    齐婴挑了挑眉，又莞尔。

    他了她的小脸儿，说：“已经没事了。”

    沈西泠抚上他她脸的那只手，用脸颊轻轻地蹭着，眶仍然红着，看着他问：“到底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受伤？”

    齐婴垂目看着她，闻言沉默了，过了很久才说：“我有些累了……先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他真的很累了。

    从判卷到拟榜，他一直少眠，昨夜又跪了一夜未曾合，此刻实在疲惫至极。

    沈西泠一听他说累了，又是心疼不已，慌忙，说：“啊，你睡你睡，别理我——快睡。”

    她好像恨不得让他立刻就睡着似的，手忙脚的样落在他里仍觉可。

    齐婴笑了笑，又搂住她，低声说：“你在这里陪我一会儿……”

    他看起来不仅很累，而且……有些孤独。

    他一直是大的，大到令她觉得他无所不能，大到令她以为他没有弱，可是现在她看到了，这个人疲惫的样，这个人孤独的样。

    他好像真的把她接纳了他的心底，因此才容许她看到这些隐蔽的角落。

    沈西泠从未到自己与这个人如此贴近、近到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灵魂，这样的发现令她心底寂静无声，她甚至觉得此刻她就可以为他而死。

    她看着他了，随即就自己脱了鞋上了他的床榻横坐在床，又轻轻拉着他让他侧躺来、枕在自己膝上。

    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柔声细语地说：“你睡吧，我一直陪着你……”

    齐婴什么都没有再说，只静静地闭上了。

    他太累了。

    他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从前一天的午一直到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