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发抖了！

    齐乐不明所以，不知三哥何故有这么大反应，尚未及想，又忽而听父亲叫到了自己，连忙回过神来放碗筷，听父亲垂询。

    齐璋叫了四之后没有立刻说话，只沉默地继续吃着饭菜，桌上的其他人则都不敢闹声响，静静等着相爷开。

    过了好半晌才见相爷也放了碗筷，随后一边从婢手里接过巾帕净手，一边缓缓地说：“为父今日从翰林院调了你的考卷，翻阅过了，还不错。”

    齐乐闻言浑一震，又是喜上心。

    父亲调了他的考卷？还觉得不错？这个风……莫非父亲有意更改二哥之前定榜的结果？想提他三甲？

    那他是不是还有希望娶瑶儿妹妹！

    齐乐一气提上来，正是喜不自胜，却又听父亲淡漠地补充：“但也仅仅只是不错，还远远不够好。”

    这话带些模棱两可的意思，让齐乐又拿不准父亲到底有无意要帮他了，一时只能讷讷应声。

    齐璋抬目看了四一，将手中的巾帕重新递给婢收去，神威严，：“你二哥在此事上得的确欠妥，但举贤避亲也是寻常之事，你若要在你二哥当主考的这一年考中，就要比别人好上一大截，如果只是伯仲之间，被黜落也不冤。”

    齐璋顿了顿，继续：“你二哥我已经训诫过，此事便算过了，你们兄弟之间往后不要再为这事生嫌隙——明白了？”

    齐乐说不话了。

    ……他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原来父亲并非要帮他、也并非要安他，而是在告诉他，不要怪二哥。

    二哥什么都有了、二哥什么都不缺，而他什么都没有，拼尽全力只是想要二哥不要的瑶儿、只是想一个二哥看不上的三甲……都不行么？

    他的父亲本不在意他的喜怒，只是让他和二哥不要“生嫌隙”——说到底，父亲在意的只有二哥，而他是死是活是悲是喜，父亲一也不在乎。

    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齐乐的神空了，只怔怔愣愣地低，在父亲愈发严厉地又问了一遍“明白么”的时候，默默地答了一声：“……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与二哥相比，我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