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居寒看着她，眉依然皱着，尚未来得及说话，顾婧琪便又了嘴，笑嘻嘻地说：“嫂嫂可算没事了，不然我大哥都要吃人了！嫂嫂是没瞧见这几天他的脸有多不好看，那些院正差儿都不敢来咱们府上，个个躲得八丈远！”

    只可惜她这话得罪了她哥哥，令他有些局促起来，自然就难免遭殃，被自家兄虎着脸瞧了一，立即就吓得缩起了脖，躲到了丫们后去。

    他会来看她么？

    顾居寒叹了气，看了沈西泠一，又回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去吧，我同夫人说几句话。”

    他当然一直知他们之间的，也从没有过什么非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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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起来她远嫁到江北也已经有五年了，和留在风荷苑的时日一样，在这里同样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她也同许许多多新的人产生了联系，这一切都很好，都很平和温馨。

    说完带着挽朱退了房去，顾婧琪也走了，走之前对着沈西泠挤眉鬼脸儿。

    这话说得十分俏，而沈西泠一醒一屋人的心也都跟着好了起来，纵然是一向沉稳少言笑的连紫听了这话也不禁笑了声。

    她很想回去。

    顾婧琪颇有些委屈，但又不敢反驳，只撅起了小嘴，顾居寒则不理会她，只问沈西泠：“觉得好些了么？是不是还不舒服？”

    顾居寒听言暗暗一叹。

    方才他之所以把其他人都打发走，就是因为知她醒来以后一定免不了要问起那个人，而这些话旁人都是不能听的——他们虽不是真正的夫妻，可到底生活在同一个屋檐整整五年，他其实也很了解她，起码知她满心满都是那个人。

梦话，”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里的御医院正给你开了好多药，却都喂不，他们也都没了法，还说你要是再这么去就要烧坏脑了！”

    可……她仍然耽于那场梦境，即便它让她痛苦到多年梦魇，可同样妙得令她沉迷。

    这是自然的，夫人刚醒，将军自然很喜，人家夫妻要亲呢，旁人可不好打搅。顾婧琪和丫们都自觉明白，听言皆捂着嘴偷偷地笑，只连紫稳当些，欠说：“那婢先去为夫人熬药了。”

    她觉得生这等荒谬念的自己很蠢，可是又禁不住一直会这样想，等其他人都走了，她还是问了顾居寒一句：“将军……他来过了么？”

    她说完便咳嗽起来，吓得房中的人都跟着手忙脚，顾婧琪慌得不得了，又被她哥哥拎到一边，看着哥哥一边把嫂嫂扶起来半坐着，一边又训自己说：“你嫂嫂刚醒，别吵吵闹闹的。”

    沈西泠上没什么力气，倚靠着窗的枕坐着仍有些不稳当，她勉力打起神，说：“……无妨，已经不要了。”

    这些致都很生动，让沈西泠越发清醒了一些，继而又陆续地想起了很多梦境之外的事。

    她看起来很后怕，连紫和挽朱也跟着，都是一副劫后余生欣喜极了的模样，沈西泠知自己这一病给大家都惹了麻烦，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又抬手摸了摸顾婧琪的，说：“我不好，让你们跟着担心了……”

    她好像已经彻底醒过来了，可是又好像没有，梦境中的许多东西依然给她留了痕迹，她甚至还生了幻觉，总能隐隐约约闻到那人上的甘松香，虽然只有一，却始终缭绕着她，令她误以为他曾来过这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