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就这样，一到生病严重时就喂不药，就譬如当初她在风荷苑门雪地里跪的那一回，除夕夜生了大病险些丧命，大夫怎么都喂不药，直到他从本家赶回她边，她才把药喝了。

    她来了兴致，又着他问：“你、你当时怎么会过去？为什么会去？”

    这五年中她曾给他写过许许多多的书信，大多都不曾寄去、只是藏在妆奁底，该不会……连紫也将这些书信誊抄过，都给他过目了？

    沈西泠靠在齐婴肩上,想了想又问他：“你是怕我轻生还是怕我在国公府受欺负？还要特地派个人在我边……”

    齐婴叹了气,又轻轻搂住她,车之声辘辘,他并未言语，大概也同此时的沈西泠一样想起了他们分别的那整整五年时光。

    沈西泠一听瞪圆了，问：“还有别的事？”

    沈西泠捂住嘴,已经说不什么话了。

    如今她大了，却还是这样。

    沈西泠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生气——这个人一直默默关心着她，她当然是兴的，可是这法未免也……而且这还很不公平，她的一切他都知，可他的一切却被严防死守，她百般打听也只知只言片语。

    在车后，雄浑巍峨的上京城已经渐渐变成了一个小，她在那里度过的岁月、结识的人们、发生的故事似乎也一并在渐渐地离她远去。

    沈西泠在齐婴怀里又静静靠了一会儿，随后推开车窗，探向车后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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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婴察觉了她心中的小别扭，笑着拉住了她的手，说：“若我此时再坦白些别的事，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

    我怕你郁郁寡,也怕你孤立无援。

    沈西泠一愣，更不敢置信了，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的确有踪迹可循。

    沈西泠听懂了，一时又想哭又想笑,顿了顿又问：“那当初我想寄给你的那些信……？”

    果然,齐婴笑着了，答：“我都看过了。”

    他心疼已极，却不能在她边久留，只在她边哄了一会儿，等她把药喝了便又趁夜离开了，并嘱咐顾居寒和连紫不要告诉她他去看过她。

    当时她大梦初醒，整个人都有些恍惚，隐约间总觉得能嗅到些许熟悉的甘松香，她问顾居寒齐婴是否曾来过，顾居寒说不曾，她便相信了，没想到竟不是她的错觉。

    她生气的那个小模样把齐婴逗笑了，他了她气鼓鼓的小脸儿，说：“前段日你生病时，我曾去看过你。”

    他叹了气，凤目低垂着，说：“去喂你喝药。”

    前段日他听说她病了，却不知有那么严重，直到连紫给他送来消息他才知她病得厉害，随后很快就在顾居寒的帮助去了一趟国公府。她在病中一直梦魇，角总是带着泪，时时呢喃着他的名字。

    她在这里度过了极其痛苦孤独的五年，可如今在别离之时回忆起来，在这里也发生了很多好事。除了与一些很好的人相识以外，这五年还磨砺了她的心，让她真正变得独立和

    他笑了笑,答：“都有。”

    沈西泠也能把这一圈想圆，一时心中动容且慨——他们曾经历过痛苦的分离，如此映衬之更显得此刻的相守可贵。

    这……

问她就自觉傻气了——还能为何？当然是他挂念她,所以才默默安排到她边照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