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禁地抚着小腹，想起昨日，愣是打了个寒颤，才摇了摇：“不如何疼了。”

    锦和苑烧着地龙，但太医说她前些日落，本就失了元气，如今受不得一丝凉，傅昀甚至将前院的炭火例份都划一分给锦和苑。

    如今锦和苑室用青烟屏风隔开，四角皆摆放了炭盆，整个锦和苑和和的。

    傅昀只待了一会儿，额就溢了汗珠。

    他褪了外衫，挂在床，偏就见女脸上甚是清的模样，没忍住抬手又摸了摸她的脸颊，些许冰凉，他眉锁：“怎得这般凉？”

    说着，他握着周韫的手放锦被中，将被角周围替她掖了掖。

    动作间虽生疏，但却是甚是温柔贴心。

    傅昀之前从未过这些照顾人的活计，如今倒是皆在她上练来了。

    周韫因他的话顿了，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才恹恹地敛眸：“妾一直这般，冬日里总是凉的，之前姑姑曾派人寻过玉叫妾贴带着，可那玉赤红，妾府前，就摘了。”

    话音甫落，室中倏地一静。

    这般安静，叫周韫心中生了些许烦躁。

    玉本就养人，她佩了数年，在府前，她才摘了去。

    半晌，她听见前人沉声说：“本王再派人去寻。”

    周韫侧，推开他的手，不耐：

    “不必了，不是之前那枚，总没甚意思，屋里多些炭盆，妾少去些，皆差不多的。”

    说罢，周韫忽地翻了个，背对着傅昀。

    这一番举动，叫傅昀稍顿，颇有些摸不清脑。

    周韫手指着被角，细眉蹙，一想起她如今怀了，除了茫然外，还来不及好奇惊喜，就生了满心的烦躁。

    半晌，就在傅昀要开问她怎么了时，她忽然声：“爷。”

    只一声呼唤，话音皆清淡，傅昀些许不解：“怎么了？”

    可周韫却堪堪噤声，没了话。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只是有些后悔了。

    圣旨刚时，娘亲曾说一句委屈她了，她当时还未可知那话是何意，还不为妻为妾，她总会过得好的。

    而如今，她不过才有，只轻轻抚过小腹，想起日后她会诞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她忽然就懂了她娘亲当初话中何意。

    她为妾一日，日后她的孩就一日为庶。

    但凡庄宜穗日后有，总要压她孩一。

    只因嫡庶有别。

    她曾觉得府中那些姨娘不识好歹，娘亲待她们足够和善，竟还要得寸尺。